在黄大贵心里都一样的赔钱货。跟自己的利益比起来,屁都不是。
马艳丽也没有料到,事情居然往这样的方向发展,张嘴就习惯性地反驳,“爸,芳芳一向懂事,怕是这里头有什么误会。”
没有等她说完,一直木然的祁南,愣愣地站了起来,谁也不看了,只喃喃念叨,“活不成了,活不成了……”
黄大贵见这小小的丫头,脸上居然带着死意,看着不对,赶紧叫了一声,“快——拉住她——”
祁南在他刚刚开口的时候,扭头就往墙上撞,那正是黄文波站的地方,他这个亲爸是指哪打哪的大孝子,自然是赶紧去拦,被撞墙上生疼。
而祁南撞了他一下,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那脸上的死灰几乎不需要演,上辈子她不知有多少次想死,又活了过来,现在看着这屋子里各个人的丑态,她依旧喃喃说道:“不活了,活不成了,明明那么多人看见,没天理了,这一次推下河,下一次呢,又要如何?”
黄大贵到底是见识过一些世面的,哪里还不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怕真的是黄芳芳要把这大孙女推下河,弄死倒不一定,但自己尚且坐在这,谁给她这样的胆子!
怒气腾腾的黄大贵,吼了一声:“你爷我还没死,谁敢让你死!”
祁南似乎被这么一句话吼清醒了,脸上总算有了点生气,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爷,幸亏有你做主啊!”
黄大贵此人,除了在意孙子跟钱财之外,最好的就是面子,以及说话权。要不然,也不会整日在外面巴结着黄大富,在外面有多装孙子,在心里就有多想摆谱。
虽然是不值钱的孙女,但这般把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的这种信任,让黄大贵心里居然升腾出奇异的感觉来。
他也不粗声大气了,只好端端坐下,摆出威严的架势,“黄芳芳,你真是胆子肥了,你知道你犯了什么大错吗?第一,你推自己姐姐下河,你们别急着反驳,要不要找那些看到的人来对质?第二,回来居然还死不承认,犯错了还要推到别人头上,你当我是摆设吗?第三……咳咳……”
黄大贵找不到第三点了,咳咳两声,略带尴尬继续说道:“知错了吗?”
黄芳芳反应不过来,怎么不是祁南被打吗?还要打烂她的脸,让她没有办法上学,怎么就是自己错了?爷爷这个样子好吓人。
她这次是真的想哭了。
马艳丽张嘴要说话,被高秀梅打断了,“你闭嘴,你爸在教训小辈,有你什么事,慈母多败儿,待会连你一起教训!”
果然是大半辈子的夫妻,高秀梅一见黄大贵如此,就知道该说什么了。
黄大贵朝她点点头。
高秀梅更得瑟了起来,朝黄文波嚷嚷,“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你还不好好管教管教你女儿!”
黄文波觉得今日真是倒了大霉,一回来就被训,刚才被撞那一下后背火辣辣的,现在又是这样一通,他再也忍不住了,扬起手就朝黄芳芳脸上扇去!
“啪——”
空气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