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制式的棉被大半部分平整,看得出姜如起床后有整理过,靠近枕头的上半截却鼓起一个浅包,钱迎春用她的团扇柄挑开一看——是一只伤痕累累的瘦猫,胸口微微起伏,呼气绵长,睡得昏天黑地。
“呀,阿如这是你养的猫吗?怎么被打成这样?”
钱迎春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十分不善。
姜如抹掉残余的眼泪:“你昨天不是问我东张西望在找什么,就是在找这只猫啦。前天我在外膳堂闲逛,捡到被人打到半死的它,喂养了不到两天,它伤好了一点点就偷偷跑掉了,没想到还会回来。”
“不是吧,那这个死鸟不会是它带过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吧?”
姜如想了想还真有可能:“也许吧,我想起来了,它走那天,我还在床头发现了一只死老鼠。”
宇文然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顿时恶心的吃不下饭。
失去身上厚重温暖的棉被,又有人在自己耳边不停说话,瘦猫终于清醒,眼睛一睁就看到两个陌生人,猫病都快被吓出来了。它第二眼看到了姜如,仿佛找到了靠山,一下子蹦到姜如肩头,龇着牙朝两个陌生人发出“嘶嘶”威胁。
姜如被它压得差点闪了腰,费力摸着它的头安抚道:“不怕不怕,这里没有坏人。”
钱迎春表情重新变得柔和,她朝瘦猫伸出手,不知她做了什么,前一秒对她无比警惕的瘦猫突然安静下来,无比乖顺的被钱迎春抱到怀里。
宇文然不禁感叹:“钱师姐真的很温柔啊,不仅对你很好,连猫都抵抗不了她的魅力。”
姜如点头如捣蒜:“没错,钱师姐再亲切不过了。”俨然一副脑残粉模样。
宇文然无语:“你刚才怎么突然就哭了,吓我一跳。”
姜如想到自己的任意妄为,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想起了在家时不好的事情,一时没忍住。对不起,让你们操心了。”
“好你个姜如,我把我家里几口人几间房几口猪全告诉你了,你家里有什么事都不告诉我的!”
“这个……以后再说吧。”姜如不想回忆家中事,岔开话题,“师姐,猫怎么样了。”
“它旧伤未愈,出去捕食时又撕裂了伤口,为抓到这只喜鹊送你,怕是花了不少精力。我已经重新给它处理了伤口,若能老老实实安定下来养伤,一个月就能痊愈。”
姜如摸了摸猫耳朵:“好可怜,师姐,我能养它吗?”
钱迎春了然:“你不想它再受饿受冻颠沛流离,是好事。不过,明天你们就要开始上课,尝试引气入体,你能保证,在不耽搁课业的情况下,可以照顾好它?”
姜如羞愧道:“我不能保证。”她想得简单,觉得只要给猫一个安定的住所,分给它食物,就是对它好了。可她忘了猫有很严重的伤,自己要上课,不能随时随地照顾它。
钱迎春笑道:“不如这样,我先把它带回去,等它伤好的差不多,你也成功引气入体,再来接它。”
姜如重新高兴起来,重重点头:“嗯!听师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