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天时寒冬冷冽,北风呼啸,白雪飘飞。
在大晋帝国的北端,是地域广漠的沁格尔草原,草原上最强大的名族就是东胡。他们建立了一个部落联盟,叫东胡王国。
东胡人放牧而生,逐草而居,马背上游走天下。王国中心,水草最肥美的河套峡谷,寒冬下此时也已肃肃萧萧,万物凋零。
东胡国的王帐就建在河套峡谷附近的万年长河边上。
此时,一队二十人的马队快速集结,从王帐里出来,快马加鞭朝着峡谷深处的禁地方向疾驰。滚滚雪花下,隐约看到这支队伍都是由两米巨汉组成,一个个面相粗狂,体格魁梧。
为首之人,年近半百,刚毅的脸上满是刀口深的风霜,只见他身着狮心豹肩金鳞甲,红氅兽袍,手提丈八银枪,好不威武。
此人正是东胡人的王,大单于,石羯。
石羯边上稍显年轻点的男子,不怒自威,络腮胡子,乃是石羯的弟弟,左贤王,石勒。
两人纵马狂飙,身后河套十八骑紧随其后。
一炷香后,骑兵淹没在峡谷深处。
忽然,队伍转过一个山路,三座三米高的威严金人赫然出现,挡在正中间。
“吁~”石羯勒马,手一扬,喝道:“下马!”
所有人下马对着金人参拜。
“不肖子孙石羯,带王弟,前来会见摩耶啼国师。”石羯恭敬道。
很快,中间一个金人眼珠子一动,活了过来。沉重而缓慢的后退了几步,半跪在一旁,口里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请!”
石羯面色一凛,放下银枪,让河套十八骑守候,带着左贤王石勒往里面走去。
每往崎岖的山路进去一点点,温度渐高,峡谷两侧白雪化开,绿色的花草新罗密布,春意盎然。
两人都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对这里的异象司空见惯,毫无诧异。
换到温暖舒适的环境下,两人绷紧的神经开始松弛下来。趁着目的地还有段距离,石勒首先打开话匣子。
“想想都是人,为何大晋南蛮占据着肥沃土地,物产丰富的中原精华地带,而我们东胡人却只能在草原间奔波,居无定所,忍受着严寒和饥饿。天道不公,为之奈何。”石勒仰天感慨起来,声音低沉。
石羯面无表情,淡淡的看了眼弟弟,沉声道:“先祖说过,别人的好东西,如果他没有能力守护了,那就抢过来,就这么简单。”
“哎,谈何容易!”石勒脸皮一抽,犹豫道:“一直以来,我们东胡男儿每当草原减产的时候,必定南下放马劫掠,补充人口和财富,历史上甚至入主过中原。可是自从南边的晋国突然崛起,以武立国,不仅军兵彪悍,高手更是层出不穷,导致我方十多年来失地甚多。恐怕长此以往……”
此话一出,石羯单于顿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旋即又昂起胸膛,眼不斜视的往前迈步。
“呵呵,牢骚之言,王兄莫怪,我没有怀疑东胡男儿的意思。”石勒强作干笑几声,乖乖的跟在后面。
过了十多步,来到一座草庐前。四周是一片药园,药香弥漫,闻之神清气爽。
“草庐重地不必前进了,国师会来见我们的。”石勒单于停下了脚步,没有冒然打扰。
等待时,他转头看向心不在焉的石勒,想到这是自己最成才的弟弟,有必要开点一二,遂说道:“我最勇敢的弟弟,你知道这么多年来大晋明明国力胜过我们,我却执意穷兵黩武,屡屡高姿态的主动进攻,哪怕今年冬天物资足够过冬的情况下,依然发动大军南下骚扰,遭到了不少部落首领反对。我的良苦用心,你能体会吗?”
石勒眼珠子瞪大,不知道王兄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性格内敛的他思索了片刻后,精炼成一句话:“宝刀要经常用,不然会生锈?”
石羯单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答对了一半。”
“请王兄指点。”石勒拱手请教。
石勒笑道:“大晋北部防御我族的是燕国和赵国两大诸侯,这两大诸侯国又受平北大将军胡流星节制,组建帝国北部军团,对我东胡形成战略攻势。可是自从大晋前一个皇帝死掉后,你见过北部军团有打过一次像样的仗吗?”
“胡流星消极应战,避重就虚,从十年前的二十万大军,如今已经发展成了三十万!可是见到我们一千人的骑兵就跑的无影无踪,哈哈哈,真当我石羯大单于是眼瞎的吗?”石羯单于狰狞冷笑。
“啊,我明白了。”石勒略微一思索,脱口叫道:“他在养贼自重!”
石羯单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他妈才是贼。
石勒心中疑惑,被石羯骂了顿后,继续问道:“可是王兄啊,胡流星伺机壮大自己,对我们也不利呀。我们更加吃不掉他了。”
石羯单于摇头道:“所以说你只看到了表象。利弊要看你站在哪个角度。对我们来说是弊,对大晋呢?尾大不掉,更大的弊端,所以反过来对我们是利。既然是利,我们何不配合他一二呢?呵呵。”
他继续解释起来:“胡流星不是个例,据我所知,整个大晋绝大部分的权贵诸侯都在蠢蠢欲动中。大晋看似皇权独大,但事实上却是个武林门阀的联盟,而夜氏皇族曾经武力天下第一,威望第一,这才领袖群轮,莫敢不从,可是现在的夜氏皇族人才凋零,皇族血脉的实力拿得出手的也就一个夜雷虎。”
“武力不能服众,野心家自然就起了想法。所以说,大晋帝国看似强大无比,但却一盘散沙,无法真正构成威胁。”
“但是!”石羯话锋一转,正色道:“大晋各大势力看似各自为政,却构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大晋先帝是个人物,将诸侯势力犬牙交错的安排在一起,互相钳制,谁也不敢做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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