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人基本都信了,还有很多好事者都来围观我的茅草屋。
半月之后,茅草门店终于建造完成。我特意从镇上买了一个非常大的招牌,然后给我第一家门店去了名字:“烟雨轩”,主营:纸人纸马、花圈、白事、棺材、相人、相地,驱邪。父亲又帮我找关系从村里牵来了电,并将原来库存的那些花圈什么的全都搬了过来,放在门店后边的小库房中。
父亲说这名字有点太书面,村里人都看不懂,我却不以为然,觉得门店迟早要走出村子,所以不如一下就把名字取好了,把品牌打出去。门店前面摆了一张桌子和一把躺椅,都是我从家里搬来的,后方拉一个帘子,帘子后面摆了一个简易木床,我平时就住在这里,母亲负责给我送饭,父亲则暂时负责进货等事宜,在折腾了差不多半个月之后,门店终于开张了。
开张的那一天,倒是过来了不少村民看热闹,这些人看一圈之后,都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父亲跟我很高兴,跟他们介绍我们这个店的经营范围,他们平时遇到了哪些事情我们可以帮忙解决,如此等等,这些人听的时候都很有兴趣的样子,可听完逛一圈之后,又叽叽喳喳的走了。
开张后的几天根本就没生意,我只好让母亲看店,自己则跟着父亲一起去祖坟看看。白家的祖坟在村子北面的一片山坡上,坡下有一条小河。父亲和我过去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去祖坟的路旁边杂草丛生,可以看出来平时来的人很少。到了之后,我先整体看了一下祖坟的地势和地形,坟坡下面是一条小沟,已经断水多年了,南面长了一排大杨树,笔直朝天,树干粗壮,有些年头了,北面则是一片荒地。坟头上杂草丛生,有些根系已经长到土里面去了。
我回忆起之前在寺庙里看过一本书,上面简单的记载了一些有关相地相人之术,祖坟实际上是阴宅,背北朝南,树属阴,故不能长在南面,沟渠也属阴,虽无水,也会影响阴宅风水。当天傍晚,我跟父亲一起将坟头上的杂草清理掉,然后挑了一些土将南面干涸的沟渠填平,让父亲第二天来讲旁边的大杨树砍掉,最好是在北面的荒地上种上点树,忙活好这一些事情之后,便回到了店里。
接连几天都没有生意,父亲有点泄气了,我只好劝他说,这种生意不是想来就来的,只要有一单,我们就能一炮而红,接下来找我们的人多了。我当时也就这么一说,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生意就来了。
傍晚,天刚擦黑,母亲给我送完饭就回去了,父亲见没有生意,也早早的回了家。过了一会儿,外面突然响起了雷声,然后雨滴就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外面起了点风,我只好回床边拿件外套套上,坐在桌子前看着外面屋檐上流下来的雨滴发呆。
正看着,我隐约中看见不远处的雨雾之中一个人打着伞往村头这边过来。心想这么大雨的晚上还有谁出门呀,那个人没有朝村外走,而是直接朝烟雨轩走了过来。到了屋檐下,她将伞收了起来,甩了甩被雨水漂湿的头发,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我们村的刘寡妇。
我对刘寡妇还有点印象,小时候跟小伙伴一起去她家偷过饭团吃,她做的饭团里面加了芝麻和豆子,喷香的,咬在嘴里入口即化,非常好吃,至今还回味无穷。不过我听父亲说,前几年她丈夫去世了,所以就变成了寡妇。刘寡妇刚嫁到我们村的时候,村民们都议论说这么漂亮的女的,怎么会看上赵大宝那个穷光蛋的,由此可见她是有一定姿色的。现在看起来,虽然已经30多了,但是仍然风采依旧。
刘寡妇走到门口的时候,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看见了,便将伞放在门旁,走了进来。见我坐在桌子后面,她对我笑了笑,我赶紧站起身将她迎了进来,倒上一杯热水放在桌前。
“白家伢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当年我嫁到你们村的时候,你才这么高呢。”刘寡妇比划了一下,笑着说道。
我笑着回应说:“刘姐,你叫我少昌就行。我记得刘姐你当年来我们村的时候,那可是轰动全村的,大家都说你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