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景文,你怎么忍心——这样践踏我!”许久,他开口,声音气的都有些沙哑。
他眼里,突然流露出的东西,叫我心疼。
我却突然特别想跟他说,孩子是你的,我没有背叛。
周围全是人,猜测之声不停,我也听不到都说什么。
谢衍生从我身侧走开,将身侧的几个凳子全都踢翻了,对着旁边站立的人吼,“看什么看,都滚!”
我站在那边,看着谢衍生将周围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好半天,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也没法去问他怎么会在医院里出现,怎么会知道我怀孕,又怎么猜测是他的。也许这之后,他不会再联系我了吧。
我想着,吸了口气。
进去里面,医生还在,对我似乎也是指指点点,我也懒得去看了,将挂号放到桌子上,开口询问堕胎的事情。
医生瞥了我一眼,继而将挂号还给了我,“景文是吧?你不知道以后我们科室不收你的挂号么?”
“额?”眉头一皱。
“刚刚那个男人已经跟院长说过了,凡是叫景文的,都不允许收。谁如果给你打胎了,谁就得负责。”医生看着我,像是看到了瘟神。
这要是医院不给我堕胎,我总不能跑到哪个私人诊所去吧?
那种小巷子里面,太吓人了!
我一面想,一面垂头丧气的从里面走出来。
我出去后,禾雪已经没在了,宁远仍是在门前等着。
我绕过去,他一手抓住我的手臂,“禾雪明天就出院了,她已经没有事了。只是不能怀孕而已。”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你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吃药堕胎,我陪你。”宁远似乎有些讨好。
“宁远,刚刚你也看到了,禾雪对你还在跟我联系这件事情非常的讨厌,我也说的很清楚了。你能不能别再来烦我?”我特别不耐烦的看着他,“不管这七年对你是什么,习惯,爱情,哪怕是你可能后悔被我退婚了,我都不想过问。你如果真的替我着想半分,我请你从我的视线里面消失。”
宁远像是终于听懂了似的,呆呆的看着我。
可是他并不松手。
“你松开吧。宁远我累了,这七年,你对禾雪的关心对她的念念不忘,早就成了我心底的刺。如果不是那次徐培培结婚,也许我还能忍下去。可那一次,成了压在我身上最后一根稻草。我忍不下去了。”我将话说完。
“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对我是什么?”宁远歇斯底里的朝我叫了起来,“禾雪在我眼前晃悠的时候,我每次都在默念你的名字。她跟我说话,给我发消息,我都觉得我其实是在跟你聊天。”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也以为,禾雪是我的初恋,我念念不忘,可是她真的在我身边,我才明白,她不是。她只是我对过去的在意,从来不是我真正爱的那个。”宁远说的掏心掏肺。
是啊,掏心掏肺。
他的确没有骗我,我能感觉到。
可是有些事情,回不去了。
“如果再早一点,哪怕只是半个月前,你告诉我禾雪不能怀孕的那一次,我也都会回头。可是现在,我回不了头了。宁远,我给不了我自己机会,而不是你。”我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他不肯。
好半天,他问我,“所有的人,都说我好,都说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为什么你却不再给我机会。”
“也许你是个好人,有责任心的大好青年。可是那七年,你对我却全都是伤害。你也许以后也会是个好人。可是对我而言,七年你都是渣男。放手吧。”
宁远松开我。
我没有再去看他,转身走了。
楼下都是人。
我也犹豫过,父母对宁远的喜欢,同事说宁远其实不错。小宋说,谁都有过去,不能因为一点过去就一直揪着不放。
可是宁远竟然仍是不能选择跟禾雪断个干净,我就真的不再抱有希望了。
我在医院门前站了一会,人多,停车场都是排队等着进来的车。
而我满脑子都是空白。
谢衍生说我践踏他。
宁远跟我已经是过去时。
那一幕幕像是跟自己告别似的,在脑海里不停盘旋。
断了吧,断了个干净。
我这么想着,突然看到停车收费的入口处,一辆车横冲直撞,将收费杆都撞折了。
碰擦了好几辆在排队的小轿车。
看门的大爷使劲的朝车叫,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哎!
那个嚣张跋扈开进来的,正是谢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