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这个心思,坐山观虎斗。”黄先生叹了口气,“周家的扩张已经触犯了这些地头蛇的利益,他们本无力应付。现在红巾军插这一杠子,正好让他们缓过气来。而周家万一有个闪失,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可就毁于一旦了。”
周三贵的最大毛病便是比较惜财,起事以来的花费着实让他心疼,便想着法子再捞回来。以军用为名加赋加税,以通敌为名巧取豪夺,弄得名义上归附他的土豪、贼匪也感压力沉重,暗藏心思,深恐为其所吞并。
周三贵恶狠狠的骂道:“红巾军可不是什么过路军队,是要在这里落地生根的。犹豫不决,观望不前,迁延时日,只能是养虎为患。”
黄先生心中并不赞同周三贵的判断,说道:“想那红巾军也不过是愚民攒鸡毛凑胆子,为了保家而拼命而已。大人,倒也不必过于高看他们。此次卑职前去陵阳镇游说,刘文正嘴上说得好听,却也不肯有什么行动。目前形势不明,谁也不想轻举妄动啊!”
“红袄军会败?”周三贵也不是傻子,对形势不明的所指,也是心中有数,只是还不敢确定。
“胜败无常,谁又能预先知道?”黄先生摇了摇头,说道:“正因如此,才要小心谨慎,以免后祸。那刘文正未出兵助战,可也提供了饷粮物资。红袄军胜了,他自然是有功劳;若红袄军败了,他亦可狡说为贼寇所挟迫。没有直接出兵,又只在本地作乱,金人招抚的希望很大。”
“老狐狸!”周三贵咬牙骂道:“这算盘打得精明,只要他有实力,谁胜谁败都可安然不倒。得个团练使、防御使的官职,也不算困难。”
“乱世纷繁,谁人不为自己着想,谁人不多留一条退路?”黄先生不以为意地淡淡一笑,说道:“金人首攻杨安儿,还不是因为他称王建制,树大招风。再看近的,刘庭玉占了县城,便要应召带兵前往登州助战。可见,势头太盛也不是什么好事。”
“先生所言有理。”周三贵微微颌首,“这世道,变幻莫测,由不得人不谨慎小心。只是——这红巾军该如何处置?”
“招抚为上,攻剿为下。”黄先生胸有成竹地说道:“竟然推举憨道士为首,可见那些愚民百姓既无进取之心,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若时机不妙时,把那傻子往前一推,有了替罪羊,倒也想保得平安。咱们也不必出力攻伐,便把那穷乡僻壤指给他管辖,按时上缴赋税。憨道士若有贪鄙之心,追索苛急,百姓们怨恨,没准他就会变成第二个杜七……”
周三贵拊掌微笑,说道:“若他按数上缴赋税,咱们不过是多一条听话的狗。穷乡僻壤的山区,岂能与咱们所占的地方相比,招兵买马不停,红巾军的扩张还能超过咱们?待形势明朗,是继续维持,还是一鼓灭之,也尽在咱们的掌握之中。”
“大人高见!”黄先生恭维着,眼珠一转,又出了个主意,“大人对厅中的那些人只说要出兵攻伐,不须他们出兵,只要出钱粮即可。”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