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但孟九成一番苦练,再加上萧英的指点,已经今非昔比。他一手拉着马缰绳,另一手抚着马头,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犟丫用力想摆头,可缰绳被牢牢抓住,控制住了它。几番挣扎过后,它放弃了挣扎,无奈地喷着气。
孟九成吸气定身,双腿紧夹。只见马的脊背竟似乎猛然往下一沉,仿佛压上了千斤重物。犟丫反抗地抬起蹄子,踏踏地踩着地。孟九成纹丝不动,手上用力,双腿加劲,犟丫连头都被控制得牢牢的。
不能转,不能低,犟丫似乎终于明白骑在背上的是什么样的人了。头昂了起来,那种随随便便满不在乎的顽劣劲儿不见了。它立得威武挺直,目光集中,就如士兵遇上强有力的统帅那样。
孟九成轻叱一声,腿夹马腹,强有力的手控制着缰绳,催马向小溪里走去。
犟丫当然还是不想下水,可却扭不了头,转不了身,四蹄朝后挪蹭的劲儿不得不转化为前进的动力。马蹄踏踏地跃进河中,劈开水花,趟过小溪,又跃上了对岸。
犟丫!?孟九成轻轻拍了下马头,想着是不是给它改个名字。
……………
陵阳镇的营寨中已经是人声嘈杂,士兵们都披甲执锐,赶到寨墙前守卫,以抵御红巾军的进攻。
“红巾军终于还是大举出动了。”刘文正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说给旁边的军官听,“这个时候,孟九成敢于异动,难道是成竹在胸?”
军官胡显撇了撇嘴,有些不屑,说道:“红巾军有多少人马,我军又有多少,以少击多,岂不是自取其败?依卑职之见,当倚寨列阵,一举击破敌人。”
刘文正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兵法有云:避其锋芒,击其惰归。红巾军来势汹汹,士气正盛。我军当倚坚而战,先挫敌之锐气。待敌士气衰竭,再趁机出战,必获全胜。”
“再者——”刘文正停顿了一下,冷笑道:“吾已派人急报,请县城刘大人出兵相助。即便我军没有出战之机,两家合军夹击,也是必胜无疑。”
尽管刘文正说得有道理,凭借倍于红巾军的兵力,怎么打似乎也不会落败。且防守再反击,或等待援军共同夹击,都是稳胜之道。但胡显却觉得可能不会如此容易。起码应该凭借沿途堡寨迟滞敌人,而不是刘文正所担心被个个击破,而全部集军于陵阳镇。
守家之犬?胡显的脑海中浮现出这四个字,且越想越觉得正是如此。
马四被杀时,刘文正还不以为意,只认为是马四太过苛民,且人数太少,被百姓群起而攻灭;张成这股土匪被全歼时,刘文正幸灾乐祸,觉得周三贵的实力受到削弱,对刘家有利无害;而周三贵被击败时,刘文正虽惊惧意外,却还不能立下决心,全力与红巾军开战,非要行什么缓兵之计,等待大形势的明朗后再作行动。
现在可好,人家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主动进攻了。而刘文正明明有着优势兵力,却还不敢主动迎战,非得牢牢守住老巢陵阳镇才放心。什么这兵法,那战策的,不过是找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