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进发,赶往青石关。
青石关城堡,曾是古齐都临淄的南大门,以玉皇山为屏障,借助地势险要,依关而建,有“直淄之门,与南之冲,为出兵索跨”之称。
尽管随着岁月的流逝,青石关的重要性已经不及以往,但也不失为一个险要的关隘。
孟九成率军抵达青石关,与阎通、王敏会合,对进攻莱芜,乃至泰安,进行了一番商议。
“莱芜守军三千,战力不丰,攻之可胜!”王敏伸手点了点地图,说道:“我军可虑者,唯有淄州之敌。听说是花帽军被调来镇守,主将郭仲元也是屡经战阵,如果南下夹击我军,倒是不可不防。”
“花帽军虽猛,但兵力不够。”孟九成说道:“总共不到三千的骑兵,敢倾巢出动吗?”
“顶多出动两千,我军可分兵阻击或伏击。”阎通说道:“末将倾向于伏击,重创或歼灭,为九大王及昔日袍泽报仇雪恨。”
在攻打杨安儿时,花帽军可谓出力不小,自然是让阎通痛恨不已。
孟九成计算了一下兵力,认为要是阻击或伏击的话,五六千人应该是够了。这样,攻打莱芜依然是占着很大的兵力优势。
“或者我们可以等一等,等霍仪的人马离得再近一些。”王敏依然是很稳妥,不想率先行动,“再有,博山一带还有刘小姐的人马,是否可联络他们一起起动?”
孟九成想了想,说道:“如果联络方便,倒也无妨。只不过,他们能起到的作用不会太大。”
残兵败将,在山里又缺乏粮草物资,孟九成说得还算客气。
“我看,可以先出兵一部,堵住淄州金军南援之路,再向莱芜进攻,可为万全之策。”王敏退而求其次,又提出了建议。
孟九成点了点头,说道:“就依先生。嗯,就派王仙率两营人马,北进博山,设寨筑垒,阻击金军。”
“我愿随王将军前往。”王敏主动请缨,要随军赞画。
“那就有劳先生了。”孟九成拱了拱手,说道:“开到地方后请立刻回报,我军便向莱芜进发。”
其实,青石关也能起到阻挡金军的作用,只不过还有漏洞。北进博山,则算是彻底堵住了从淄州南下的金军。
…………
“妖术?天雷?”莱芜守将蒲察李家皱起了眉头。
他的面前是几个以前曾见识过红巾军火炮之威的幸存金兵,是被蒲察李家挑选来询问情况的。
红巾军从青石关出动,向莱芜进发,蒲察李家意识到敌人要来攻打,便紧急地了解些敌人的情况。
“大人,确,确实是妖术。”一个金兵在回忆,似乎还因此又有些恐惧,“小的听见了,那真,真是惊天动地的巨响;小的也看见了,一团火光,忽的一下子……”
“没错,小的也听见了,耳朵现在还嗡嗡作响呢!”另一个金兵心有余悸地补充道。
“是啊,大人,敌军肯定使用了妖法……”其他金兵也赶忙附和着,说着各自的见闻,夸张着敌人武器的强大威力。
“大人。”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幕僚突然开口说道:“敌军应该是使用了什么妖术之类的东西,此等旁门左道倒也不是不可破。”
哦,蒲察李家猛一抬头,只停顿了一下,便露出恍然之色,说道:“先生有破除之法?”
幕僚点了点头,沉吟着说道:“黑狗之血,便溺秽物,箕器和扫帚,都有破除妖法之效。”
蒲察李家眼睛一亮,赞赏地看了幕僚一眼,深为钦佩他的博学,用力点头道:“此战获胜,公当记首功,我这便让人去布置,先在城外立寨试一下。如果无效,再退回来,婴城自守。”
…………..
显然,对于金军敢出城作战,孟九成还是感到些意外的。接着,他又接到了阎通的情报。
出于谨慎,前锋阎通面对敌人的营寨,并没有马上进攻,而是先侦察刺探了一下。
他带着些亲卫在金军的营寨前转了转,然后掩着鼻子撤了回来。
“这是什么阵式,臭得老子差点吐出来。”阎通与参谋和其他军官进行了商议,想解决他的大惑不解。
“这可能是金军搞出来的什么法术或法阵。”一个军官猜测着说道:“估计是想克制我军的火炮。”
阎通看了看其他众人,都表示出了赞同的意思,便点了点头,脸色凝重地说道:“我看先不要仓促进攻。敌人已布法阵,火炮能否被克制,不得而知,等孟帅到来再作计较不迟。”
有个军官比较心急,更对火炮很有信心,便转头询问炮兵军官,“孟帅可曾教给你们,如遇敌军摆出克制法阵,应当如何?”
军官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孟帅从未说过此事,只是叮嘱防潮,以及射击前要仔细观测,点火时要注意安全。”
阎通想了想,说道:“想来此事十分隐秘,孟帅不欲让人知晓。我先派人向孟帅报告这里的情况,请他定夺。”
其实,当孟九成得到飞马快报后,很快从中军赶来。听到阎通等人的讲述,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阎通看到孟九成的表情,以为他不懂其中关窍,赶忙轻咳一声,说道:“污秽可破法术,箕器和扫帚都是日常沾染污秽之物的器具,亦有此作用。”
孟九成张了张嘴,但看见众人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又把“扯淡”两个字咽进了肚里。
什么狗屁的粪汁、箕器和扫帚,除了增加臭气外,屁用也不顶。
孟九成沉吟了一下,知道此时开展科普教育显然不是时候,而且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还要加上实例证明,才能说服这些在思想上已经根深蒂固的将领。
所以,他选择了一个较简捷的方式。
“邪道小技,不足为虑。金人气数已尽,金军烧杀抢掠,罪恶昭彰。我军替天伐罪,百无禁忌。”孟九成充满自信地下了结论,能看到众将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松,如释重负,不禁心中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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