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另一数目,这数目是他亲自统计而得的,而黑笔所算的数目却与之相差六十五万以上。
顾清玄合上奏章,叩首道:“去年六月,河西洪灾泛滥,陛下命微臣拨款赈灾,国库总支一千三百五十四万两,总筹款所得五百七十八万两,而后陛下又支整一千万两重固河西河东两岸防洪大堤,总计两千九百三十二万两,微臣每一笔都清楚明知,其他开支收入更是无有牵扯,至于为何户部库银会有六十五万余两的无头支出,微臣不知,但可以确定绝不是在赈灾款项上有差错,请陛下明鉴。”
陈景行不语,卢远植冷眼看顾清玄,开口道:“顾尚书岂能不知?其余款项都有专人司责每月一统根本没有纰漏,而河西赈灾拨款由你全权经手……哼,就算这六十五万两无头并非你私吞,但你身为户部尚书失款而不察又该当何罪?”
陈景行瞥了眼卢远植及卢家二子,道:“相国说得对,光是失职之罪顾卿你就在所难免!”
顾清玄叩首:“微臣失职,但请陛下宽限时日,微臣一定将漏款查明补齐!”
听他这么一说,卢远植只是哼笑一声,陈景行脸色愈冷,道:“不必了,朕已经给了你许多时日,可你实在叫朕心寒,枉朕对你信任有加。相国已看过,户部奏表上纰漏可不止这一处,顾卿啊,朕觉得这户部的账目是该好好查查了……”
陈景行停顿了一下,卢远植似有所言,但他接着道:“朕令你三日内将户部近十年所有账目册交到御史台,由御史台亲审清查,朕自会令御史大夫主查此事,若最终查出的确非你之过,那一切好说,若查出一两一钱的贪没……”
“那你这户部尚书也别做了。”
顾清玄三拜叩首:“微臣谨遵圣意,谢主隆恩。”
他告退之后,卢家父子继续与陈景行议事,直到午时受赐御膳后才出了御书房。
当朝权势最大的一家人父子三人行于甬道上,卢远泽见卢远植皱眉深思,便问:“父亲是否在思虑顾清玄贪污之事?”
“贪污?”卢远植忽然哼笑出声,摇头道:“不,他贪污?绝不可能!顾清玄啊顾清玄,他只是贪权罢了!”
“可也蹊跷了,他这回怎么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孩儿还以为……”后面的卢远承嘀咕道。
卢远植回头瞥了他一眼:“你以为什么?以为是为父暗中害他?哼,我弃他,是为了防他,害他,又于我何益?别太拿他当回事了,哼!”
卢远承连忙赔笑,挡开兄长,靠近父亲,低声道:“是,是孩儿想岔了,但是父亲,孩儿明白你在思虑什么,我们卢家与他们顾家要划清界限,父亲你就没法护他了,可毕竟二十年的联手,我们卢家难免有大小把柄落在他手里……这下他眼见不能自保,陛下又要御史台清查户部的账目,这恐怕会牵连到我们卢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