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城收留的孤苦哑女,以后就作她的贴身侍女。
顾清风不禁问:“姐姐,为何出去散心两月,你反倒消瘦了许多?”
顾清宁只道:“没什么,去的路上遭遇大雪感染风寒病了一阵。”
与沈岚熙携手走在前面的顾清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回头望向顾清宁,问道:“那现在好了吗?”
对上父亲的眼神,她难免心虚,回道:“好了,父亲,都大好了。”
顾清玄皱着眉点点头:“好了就好……”
顾清桓也欣慰道:“好了便好……”
顾氏夫妇进了主屋,沈岚熙自作梳洗清理风尘,顾清玄坐在椅上,看着她的背影,问道:“事情……都解决了?”
沈岚熙一惊,转过身来看他:“夫君你说什么?什么事情?”
顾清玄上前来,无奈道:“夫人何须瞒我,虽不知具体原由,但我绝不相信你和清宁只是去洛阳散心看花而已。”
“为何?”她微微垂首。
他道:“自从二十四年前我们离开洛阳来到长安,就都没回去过,你与娘家人算是彻底断了联系,洛阳于你而言是怎样的一个地方,我岂不知?所以当你故作轻松地说要去洛阳赏牡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有事瞒我,而且是大事……”
沈岚熙低头不语,他握住她轻轻颤抖的手,转而说:“夫人啊,你是再聪慧不过的,若是对别人恐不会有一点破绽,怎么在我面前就没有成功地说过一次谎呢?而且你还从来不知这一点,你让我拿你如何是好?”
她摇摇头,仰起脸来,眼中含泪直视着他,郑重道:“清玄,答应我,忘记你现在的疑虑,答应我,永远不要问清宁这事情的真相,永远不要!你答应我!就这一回!让我骗你一回!”
见她这样,顾清玄怔忪一晌,然后木然地点头,承诺道:“好,我答应你,我永远不会向清宁问起,我永远不会再有怀疑。”
一家人齐聚正堂用过午饭,闲谈了一会儿,顾清风就在家待不住了,要去找他师傅练剑,沈岚熙便许他去了,顾清宁受路途奔波身体有些疲乏先回屋歇息。前院只余顾氏夫妇和顾清桓,他们父子二人围着石桌对弈,沈岚熙在一旁观棋绣花,不闻人声,只听棋子敲落,伴渐暖春风,未尝不是光景静好。
府门外忽然传来马车停驻声,不过少时,唐伯先一步进来禀报:“大人,吏部侍郎等人来访。”
“吏部?”顾清玄与沈岚熙对视一眼,稍有疑惑:“这么快就找上来了?还真是我小瞧御史台这帮人了……”
随后就有前前后后十数人直接进入前院,虽不是军士兵卒,但也是来势汹汹,最前面的吏部侍郎方梁轻蔑地瞥了顾清玄一眼,稍稍见礼:“顾大人好兴致,告假两月不问政事,想必这棋艺已有大成了吧?”
顾清玄不以为然,“今日方侍郎莫不是来与老夫论棋的?还是已找到老夫的“贪污”罪证,来传召老夫去吏部受审?”
方梁道:“不,查顾大人你那早是御史台的事了,至于御史台顶不顶用,我们吏部也操不了心,今日我等来此,是奉文书请你家大公子顾清桓到吏部受审,顾公子被人指控涉嫌投卷行贿,罪证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