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些人到他摊上故意取笑一番,他也无妨,还故作低微,让人知道顾家就是落魄至此,这样那些尚有猜疑的耳目才会对顾家完全放下戒心。
只是最近难了些,自然是因为顾清宁的传言,有认识他的好事者来问他事实真相,他知道内情,也只是矢口否认,更添那些人的心中疑云。
顾清风这段日子跟洪洛天出远门走了一趟镖,昨日才回来,对这些事认识不深,今日闲来无事就陪兄长去街上摆摊。
按理说这个时候顾清桓早就收摊回家了,今日却迟迟不见人,顾清宁莫名心慌,唐伯刚走,她自己也想出门去找。
然而还没走出后院,就听到前院动静异常,她赶忙跑去看,就见唐伯匆匆地跑回来了,随他后脚进来的还有顾家两兄弟,顾清风扶着顾清桓,两个人都一身凌乱伤痕累累,顾清桓衣衫破烂,伤得也更重些,一看就是在外跟人殴架所致。
唐伯一出去就碰到往回走的他们,这会连忙去找药给他们收拾伤口。
一见他们俩这样,顾清宁差点气出个好歹来,一边把他们扶进正堂,一边问:“这是怎么了?你们跟人打架了!”
嘴角青肿的顾清桓坐在那里,抿唇垂首,闷闷不语。
顾清风可憋不住话,脸上还带着伤呢,就开口大骂:“那混账何十安出言不逊当街狂吠,被我教训了!”
“何十安?是那个骠骑将军府的大公子?你们跟他动手了?还教训他呢,我看是你们被教训惨了吧?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都被打成什么样了?还逞能!”顾清宁一急,直接教训起来,“清桓!你这个兄长怎么当的,清风性子急,你也不知道劝着点,还跟他一起打架!”
顾清桓闷着哼了一口气,咬咬牙,擦掉嘴角的血迹:“是我先动手的,不怪清风。”
顾清宁愣了下,继续怒斥:“本就没怪清风!你逞什么能?也不想想现在是惹事的时候吗?那何十安怎么招惹你了,让你如此动怒?”
顾清风愤愤不平抢着说道:“姐,我们没错!那姓何的竟敢说姐你自取其辱!说姐你是痴心妄想攀附卢家的弃妇!我们怎么能忍!这还不算什么呢!要不是他们有十几个人,我非打死那姓何的!”
她瞪大眼看着他们,眼中蒙上一层水雾,不再怨怒,只依旧倔强道:“他说得很对啊,我就是不知廉耻自取其辱我就是痴心妄想才落得如此下场,你们气什么?人家说得有错吗?没错啊!”
顾清风瞬时安静下来,拉她的手,“姐,你别说气话,我知道错了……”
顾清宁闭眼,摆摆手,“别说了,洗把脸,把衣服换了,给父亲送饭去。”顾清风只好依言照做,他只是一些小伤,练武之人都不打紧的,就这么去了。
顾清桓伤得重,脸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他始终埋着头,任由伤口作疼。
唐伯把药箱找来了,顾清宁拿出药,用帕子沾了温水,对顾清桓说:“抬头,我看伤得怎么样?”声音温和起来。
顾清桓却把头一扭,赌气道:“我没事。”
顾清宁直接一把扳过他的肩膀,强迫他转头:“犟什么?清风都认错了,你还觉得你很对是不是?”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是!中伤我姐姐的人,清桓绝不能忍!”
顾清宁滞了一下,“清风有武艺倒罢了,你一文弱书生,何况又是知道内情的,还这么沉不住气?听了几句话就跟人动手?事到如今,背后指点我的人那么多,今后更是不会少,你还能跟每一个中伤我的人拼命不成?”
“我能!”他斩钉截铁地回道,咬牙切齿,双目炯炯。
顾清宁看着弟弟,心中感动,手却不留情,直接敲上他青肿的额头:“能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