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尝试,本司监,终于想出了最好的改建方法,此图就是我历时半月才作出的改建图样!”
被这项苦差压抑了半月的参事们这时都松了一口气,大喜过望地夸赞图样,而人群中,顾清宁面色僵硬,目光愤怨。
李象瞳恬不知耻,继续道:“诶,说来惭愧,其实之前的广和宫图样和建模都是昨晚本司监撤下的,今日一来还让各位白白恼火了,只当玩笑嘛,请各位不要介怀啊!哈哈哈,来来,一起看图样,希望大家多提建议,好好完善图样,若能定下来,那明日就请执事大人过来审图……”
蒋嵘虽心中嫉妒,但嘴上还是一口一个赞赏:“如此甚好,甚好……”
有些参事凑近了看图样,似乎发现了什么,但见两位司监这么肯定,便觉得不好多说,反而怀疑自己能力不及。
李象瞳好像感觉到了顾清宁含有怨意的目光,转头看向她,掩过心虚,故意道:“讲图费口舌,还请顾姑娘为大家备好茶水啊。”
顾清宁忍住怨愤,深吸一口气,平和情绪,虽动作慢了半拍,而掩住了眼中恨意,一如往前,动作身形毫无波澜,毕恭毕敬地附礼道:“是,大人。”
……
在工事房众人面前出尽了风头,李象瞳料想自己这次能捞个大功劳了,得意非常,喜不自胜,但无论怎样还是有些心虚,就想宽慰宽慰顾清宁,确保她不会对外传他将她的图样据为己有的事。
是日,众人散值之后,顾清宁照常是留到最后的一个,她在整理图样画稿,打扫工事房。自她来后,这些都变成了她的事,她从无怨言,就算是细碎劳累的小活,她都尽量做到尽善尽美。
李象瞳也留到了这个时候,见众人都走光了,才到工事房来找顾清宁,手里捧着一套参事的制服,不提其他,只道:“顾姑娘,你现在也是我们工事房的参事了,之前不是想要制服吗?我都为你张罗来了,你看,虽是男子衣衫,但毕竟是在官场,姑娘也只能顺应大势不是?来,拿着吧,姑娘穿上,必然别有风貌,堪称我承建司一道美景。”
顾清宁正在焚烧作废的书稿,停下了动作,一手接过制服,道:“谢大人。”
李象瞳很高兴,笑道:“姑娘还是很识趣的……”
话还没落音,转眼却见顾清宁直接将接过去的参事制服掷入火盆之中。
李象瞳恼羞成怒,叱责她道:“你这女子!竟敢如此猖狂?这可是朝廷官服!你真敢烧啊!”
顾清宁看了一眼已经化成灰烬的官服,转头冷眼望向他,轻蔑一笑:“这衣服不合我身,我留它何用?”
“放肆!”他指着顾清宁,骂道:“你这分明是胡言狡辩!都没穿过怎知不合身?”
“我就是知道。”她语气绝然,镇定自若,靠近李象瞳,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在咫尺间对上他的眼睛,神情莫测,微微仰头浅笑道:“我看大人身上的这一套倒是正合适。”
李象瞳被她的眼神摄住了,怔忪一晌,久久回不过神来。
顾清宁放手,推开他,熄灭了火盆,掸掸手,云淡风轻地转身,走出工事房,回头看他一眼,笑靥温柔:“时候差不多了,司监大人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