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一勾,关上窗子,往屋内走:“不敢要挟王兄,只想让王兄帮我这一次,也是帮王兄跟卢远植撇清关系,不然你迟早会被他所连累。”
她伸出手:“现在,能把腾龙符交给我了吗?”
他愤恨地瞪她一眼,看着那紧闭的窗子,终是伸手从怀中掏出腾龙符,交到她手中:“这下你能如愿了!”
她接过腾龙符,笑道:“王兄不要光说我了,要是王兄真不肯,完全可以骗小妹说符不在身上要回去取,再带你的御林军来包围我这公主府,可是你还是给我了……所以,其实你心里也清楚,现在不正好吗?你有借口跟你的好亲家解释了。”
“你……”晋轩王被她堵地哑口无言,思索一下,神色又变了,压低声问她:“你这样就不怕皇上猜忌你吗?”
她只是笑笑,并不作答,而道:“小妹有一言,还请王兄记着,你姓陈,当以守江山为己任,而不是图一家之功利。”
他气恼非常,大概是因为被她看穿了自己的私心。
“我会把小郡主送回王府的,你放心,我是她姑母,怎么会害她呢?”她道。
晋轩王这就准备离开,不想再与她直面。
却听身后的她语气转沉,道:“王兄,以后……陛下就拜托你了……”
晋轩王爷离开了镇国公主府。
他走后,大长公主推开那扇窗,又向那边望去,见那蜿蜒长廊下,一对妙龄女子结伴游行,春深华木,芳华正好。
君瞳之所以会在送葬完之后就直接来到此处,不单是因为姑母相邀,而是顾清宁亲自出面。
早先,顾清宁来此求见大长公主,想请她帮忙救顾清桓,她却让顾清宁先去帮她请成硕郡主到这里来,并承诺保顾清桓无恙。
顾清宁弄不懂这算不算是威胁,也不懂为什么她会这么清楚自己与成硕郡主的关系,为了狱中的顾清桓,她也只能这样一试,便赶去相国府,找刚送葬回来的陈君瞳,料想大长公主应该不会对她的侄女有坏心。
后来她偶然见晋轩王来到公主府,心中就差不多猜出了个大概
大长公主也来到长廊下,成硕郡主给她见礼,她携着她们俩的手,一同游走赏花,温柔地安慰君瞳,就如一般姑母待晚辈那样,并没有提及晋轩王来过的事。
一旁的顾清宁一直无语,后来提出告辞,大长公主让郡主在后院稍等,她携着清宁,亲自送她出门。
顾清宁问:“让我出面请郡主过来,是我父亲的主意对不对?”
她笑道:“当然,不然我怎知郡主与你要好?”
顾清宁愁思凝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敢问大长公主意欲何为?”
她轻抚顾清宁激动颤栗的肩头,柔声宽慰:“清宁勿忧,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相信我,你父亲不会不管你弟弟的死活的,我也让我夫君去刑部看望他了,清桓不会出事的。而我更不会伤害郡主,请郡主到此,我的目的已经达成,郡主很安全,你不用挂心,静观后事就行。”
“那好……”顾清宁实在不喜欢这种自己什么都掌控不了的感觉,就像陷在迷雾中,什么也看不清。
“至于,我们到底想做什么,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锦帛,“这就是你父亲那次来拜访我时,给我带的大礼。”
顾清宁好奇地接过来,展开锦帛细看,只见上面写着九个字:
杀使臣,诛佞臣,清君侧。
她手一抖,问:“难道早间使臣被杀是父亲事先安排的?”
“不。”大长公主道:“那次不是,你想想,那使臣在觐见途中被杀,会害到清桓,你父亲定不会这样安排,那一次的确是卢远植所为,你弟弟入狱绝不在你父亲筹划之内。”
顾清宁点着头,向外走,“好,我知道了。”
她们走出前堂,在前院遇上迎面而来的安邑侯,顾清宁正准备见礼,只听他道:“顾姑娘,你听我说,发生了一件非常不幸的事,你一定要撑住……”
她惊恐失神,急忙问:“是不是我弟弟出了什么事?”
“不,他们暂时性命无虞,是你父亲……”安邑侯凝重道。
“我父亲怎么了?”
“他……去世了……请节哀……”
顾清宁瞬间呆滞,感觉耳边眼前一切都失真,不敢相信,只好侥幸地回头看向大长公主,以示询问。
谁想大长公主与她一样惊骇,摇头低沉道:“不!不!这也不在他筹划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