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隆兴被她狠辣的诅咒激怒到极点,向这边跑过来就有上手给顾清宁一耳光的意思,还好被人拖住了。
顾清宁看着他发狂的样子,丝毫不畏惧,上前一步,对张牙舞爪的他,道:“哦对了,你不止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啧啧,令郎礼部杨侍郎容安公子,何等磊落?何等文雅?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知廉耻丧心病狂的父亲!我真是为杨公子羞得慌!”
“泼妇!恶妇!你个贱人!”
在杨隆兴顽固地跟她争吵,几乎真动起手来的时候,雅间的门开了。
顾清宁回头,看到蒙着面纱的江弦歌与张领事出现在门口,她与江弦歌对视一眼,江弦歌侧身让出后面的人。
那正是杨容安。
他踏进雅间门,看着里面的一片狼藉,自己发狂的父亲,地上衣衫不整的少女,满室尴尬混乱的官员与娼妓……
杨容安瞪大了眼睛,越看越惊奇,魂不附体一般,直视着杨隆兴:“父亲……”
他就是在听张领事说了这里面的情况之后才赶来的,然而就算是亲眼所见,一时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外面对杨隆兴的传言有很多,他从未全信过,他知道自己父亲的为人不是那么光鲜正直,但杨隆兴在他面前一直表现得很好,还教他怎么做好官怎么做贤官,他就是因为敬仰自己的父亲不想他失望,所以就算无心仕途,也一直顺从父亲的意思,考功名,当官,当好官……
谁想?这个自己心目中的楷模,他最崇拜之人,竟已不堪至此?
杨隆兴真的慌了,怒火冷却下来,连忙向他道:“容安,容安,不是你想的那样……”
杨容安迷茫了,他自己都不知该怎么面对眼前的一起,怎么直视自己的父亲。
他身旁的江弦歌出声了,叹息道:“真是没想到,杨公子你父亲竟是这般……诶,罢了,你好自珍重吧。”
杨容安被她的声音又戳了一下,心碎不已,她说完就走了好似生气的样子,他哪还顾得了其他,干嘛追着她跟她解释。
他们走后,为避嫌,里面的人赶快关上了门,杨隆兴毕竟是顾场面的人,为了保住面子,他只与在场同僚说无妨,作要继续饮宴的样子。
这时候,整个望兰轩里,唯一能笑出来的就是顾清宁了。
她难免有些得意,看着杨隆兴那欲盖弥彰的窘迫模样,心里暗爽,转身弯下腰,去给那对姐妹披上衣服,拉她们起来:“我带你们走。”
坐在地上的两姐妹却没有动弹,含着泪对视着,压住了哭声,费力地啜泣,没有把手交到顾清宁手里。
她们仍如受惊的鸟雀,没有得到一丝安慰,反而更如大祸临头一般,顾清宁扶她们起来时,她们躲开了她,含泪摇头。
顾清宁俯身看着她们的反应,有点不知所以。
坐在上位冷眼看着她们的杨隆兴,笑了一声。
年长的是身上有蝴蝶胎记的宛蝶,她握着妹妹宛鱼的肩头,抬头仰望顾清宁,露出凄凄的笑容,摇头道:“多谢大人垂怜,但……奴婢既已被送给杨大人,就应以杨大人为先,奴婢……自愿做一切事情让杨大人开心……请顾大人不要……多事,搅了杨大人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