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找大夫医治。
……
这是晋轩王府第二次驾临顾府,来与顾家人正式确定顾清风与成硕郡主的婚事。
他还是没有听乔怀安的劝告,再次选择与别家结姻,上次嫁的是长安城中最显赫的人家,这次嫁的,是他认为的长安城中最有前途的人家。
他到时得知休沐在家的顾家家主顾清玄去城南务农了,顾家长子长女请他稍候,让顾清风在家招待王爷,他们俩急急感到南城外去唤顾清玄回府。
但是,谁想到,他等了一场,只等到中暑昏迷的顾清玄被抬回来,根本不省人事,哪能说什么话?
顾家子女没法子,只好先恭送他,向他赔罪,请改日再议。
若不是有顾清风哄着,恐怕他是要大发雷霆的,一直等不到顾清玄醒来,最后只能黑着脸走了。
……
傍晚,顾清玄醒来时,身上已换上干净的绸衣,额上搭着纳凉的帕子,嗅到一室茶香,屋内有点点落子声。
顾家主屋卧房内,床榻的不远处摆着一方棋枰,一方茶案,有人对谱摆棋,洗叶烹茶,棋局未完,茶香已就。
“顾贤弟,午睡得可安适啊?”有人问道。
顾清玄坐起身来,拿掉帕子,清了清嗓子,听外面府苑中只有吟夏蝉鸣,露出浅浅笑意,披衣下榻:“丞相大人什么时候来的?下官身体微恙,怠慢了,多多体谅啊。”
“哦,是在晋轩王爷刚走不久便到了,本是来找贤弟弈棋,谁想一来便听说贤弟中暑昏迷了,老夫放心不下,就在这儿静候贤弟醒来。”殷济恒笑道,依然专注地照着《仙机奕局》摆着棋局。
顾清玄伸展了下肢体,走过去,稍拘一礼,在他对面落座,目观棋局:“多谢丞相大人惦念,下官感激不尽。”
殷济恒落子,没有再拾子,而是顺手提壶,倒了两杯凉茶,将一杯自然地推到顾清玄面前,俨然主人家做派,平和道:“老夫不敢不惦念贤弟你啊,这一不留神,你就要做别人的亲家了,老夫再不上心点,恐怕就要与贤弟疏远咯。”
“呵。”顾清玄不以为然,“若是真想与别家做亲家,顾某今日也不会‘中暑’啊,丞相大人多虑了,顾家寒酸,攀不上名门贵胄,只想图一室安稳罢了。”
“可那晋轩王爷又怎么容得你‘安稳’呢?令公子与郡主的婚事怕是推不掉的。”殷济恒道。
推不掉,当然推不掉,顾清玄比谁都明白这一点。
顾清风已经向自己坦白过心迹,他是一定要娶郡主的,郡主也一定要嫁他。抛开什么晋轩王府什么利益攀附,光说这门亲事,自己又怎能不让清风如愿?
他说过,只要清风想要的,他都会帮他争取,他给他最大程度的选择的去权利,这就是一个当父亲的应该做到的。
今日这一场戏,不是演给晋轩王看得,而是演给殷济恒看的。
所以他此时更是一脸无奈,叹气道:“诶,郡主怎么就偏偏看中我这痴儿了呢?我怎么能想到,在毁了晋轩王府一个亲家之后,自己要成他的亲家?这也真是造化弄人啊。晋轩王爷一向铁腕,说一不二,顾某能装一次,逃一回,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殷济恒瞧着他这副愁苦的样子,问道:“顾贤弟真不想与晋轩王府结亲?”
顾清玄颓然一摊手:“怎么到这会儿,丞相大人还不明白顾某的心意呢?”
殷济恒哼声笑道:“只是因为顾贤弟你的心意实在太难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