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这样一来你父亲也就不能再公开拥有自己真实的身份。”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所以,他就成为了最高等死士?”
叔父说,“这只是原因中的一点。”
哦。原来成为死士也需要足够的身份背景。
不过,“黑市拳是什么?”我问道。听上去就像是暗箱操作。
“黑市拳是地下格斗比赛的一种。非法,游离于正统的格斗道德之外,保密性高。然而它的历史几乎和格斗本身一样悠久。黑市拳赛有两个特点,一是奖金高,二是无限制。除了不允许使用武器之外,参赛者可以用任何手段暴击对手,直至将对手打死打残,或是被对手打死打残。”
我的身体止不住阵阵发寒,心里堵着一样难受。“观众看了不会觉得残忍吗?”
我不抱希望地问着,脑子里浮想出古罗马的角斗场。
“在黑市拳赛里,越是残忍的方式就越受到鼓励和追捧。”叔父睥睨我一眼,表情不为所动。
原来人性的漠然经过了多少年依然得不到进化。
“有一点很重要,你需要记住,”叔父以令人非常不舒服的命令眼神锁视着我,加重了语气,“不管外界如何看待评判,黑市拳手确实掌握着最强的徒手杀人技术,因为所有人站在拳台上,都清楚地明白你死我活是唯一出路。”
“只有彻底明白了现在所做的事并且心甘情愿,人才能自救。其他的心境不是痴心妄想就是浑浑噩噩。”
我没有仔细听叔父的暗示,脑子里却在勾画另外的场景,爸爸和一个面目模糊的家伙站在拳台上,那个浑身肌肉的男人横空飞出一记扫堂腿,腿似铁板,此时,爸爸出一把枪,枪口对着那个因为紧绷聚力而肌肉收缩的对手,小指轻钩,铁柱倒地。
我这样幻想着,心里真是喝完酒撒疯一样的暗爽。
“别卖关子。”我忍不住对叔父说道。话脱出口的时候,我有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叔父来接我下课,路上说起有趣的事情时我急不可耐地要求他快点往下讲。
可是这种感觉过后,却是浑身的不自在。
叔父依然神情自若地开口说道,“你父亲别无选择。当晚,他就被一架私人飞机送往美国旧金山,在那里正有一场黑市拳赛等着他。按规定,一次拳赛只能开一场比赛,拳手也只能有两名。你父亲是其中一名,另外一名,是个会武术的和尚。”
说到这里,叔父忽然停口了。
我想,单从人设上看,就注定了这不是一场平常的拳赛。
叔父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脸上肌肉微挛,带有无限深意地说道,“这场拳赛,史无前例地打成了平手。”
怎么会……结局似在意料之外,又好像是在意料之中。
“那场比赛中,与你父亲对打的另一名拳手,他叫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