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过当药效挥发之后,就没有作用了,不至于到达昏迷。
然而我昏迷了三天。
“我有什么问题吗?”我问师父。
今天已经是我醒来的第二天了。感觉与头一天刚醒过来时大不一样。
第一天的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春秋混淆的大梦,醒来时身心疲倦,头目昏沉。五脏六腑都不在位置上。
我强撑着睁开眼,还没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先一眼瞥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那是一位光头的年轻男子,眉目隽逸,神色清峻。他眉头微锁地盯着我,目光直直地将我穿透。
我尚辨不清这是幻觉还是现实之时,先被他明灯一样的眼睛照进灵魂深处。
几乎是一瞬间,醍醐灌顶般我想起来,他是辨光。叔父让我看过他的照片。
可是,我怎么到这里了?他又怎么在这里?
许是见我挣扎着要起来,他伸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别动。”声音比脸色更沉沉,却是好听的。
“你现在身体很虚,体内还有余毒没有肃清,经受不住过猛的动作。”
“余毒?”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再回答。
我重新躺下身,头晕一波波袭来,看来他的话不假。脑子虽然眩晕,不过一点一滴地,我总算想起来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疑惑与恐慌绞在一起赘在我心里。
“你……小索?”
只这一句话,我就知道他一定是父亲的至交。
此前,世上除了父亲母亲之外没有人会这样叫我。
别人唤我端庄做作的名字“程伊人”,只有我的至亲会温情地说,“停一停(小索,M国语意为停留)。”
我点点头。
他微微笑,声音温和,“你好,我是辨光。”
那一刻,仿佛父亲回来了。
我看着他,一时半会儿忘了说话。
“虽然有些不方便,不过还是将就一下罢,我来照顾你。”辨光又是微笑着说。
就这样,第一天我与他在一间低矮的木屋子里近乎无言地度过。
他要我多睡觉,我也确实非常困。他的话音刚落,我意欲张口回答却已陷入昏昏梦境当中。
再次醒来时满屋的白粥清香。房间很小,我一扭头就看到了背对着我正俯身在灶火跟前忙碌的辨光。
他很瘦。不是嶙峋的瘦骨而是有节制的消瘦身材。我记得叔父说过他是和尚,此时却不见他披袈裟。他穿了一套黑色衬衫和布裤,整个人笼罩在沉默无言中。
我迟疑了一下,联想起先前发生的蹊跷事情和叔父曾经说过的话,决定先仍旧与他保持距离,同时察看一遍周围的地形环境。
大概是听到我下床的声音,辨光转过身来看向这边。
目光相接,我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他,只好故作轻松地说道,“嗨。”话一出口才发现语气实在是尴尬难掩。
或许是看出了我心里的纠结动荡,辨光只是微微一笑复又转回身去继续做饭。
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胸口闷得发紧,于是三两步走出房间。
门外是一片开阔青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