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出一道血肉缺口来。
但大汉步槊兵们也异常悍勇无畏,虽然前几排的步槊兵们在重骑兵冲锋下也是死伤无数,十不存一,但后排步槊兵并没有被同袍惨烈的死状所吓到,依然前赴后继上前。
平刺!
斜刺!
攒刺!
森寒发亮的槊锋,无穷无尽般的伸缩着,闪烁着。每一次伸缩。都会带起一蓬蓬血雨;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一阵阵的惨呼。
在步槊军密集如林的步槊阵前,每一个伦巴蒂重装骑兵都要面对十数支步槊的攻击,他们都觉得自己在孤身面对一整支敌军,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势单力薄,无依无靠。他们引以为豪的米兰甲胄,也在步槊的刺戳砸扫之下,扭曲破裂。
战争异常惨烈,但交战双方都没有任何一方退缩,前仆后继,不死不休。这是勇气与意志的较量,这也是尊严的较量。双方各有各的的信念,无谓高尚还是卑劣,最终都只能靠着手中的武器来证明。
最先支撑不住的还是兵微将寡的伦巴蒂重装骑兵,斯坎波雷男爵浑身浴血,挥剑搏斗的间隙,叫来自己的传令官,让他去山上搬援兵。
但可惜援兵不会来了,原本谋剌普卢虽然有保存实力的想法,但他毕竟与十字军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只是不想冲在第一位做炮灰,并没有想要置身事外的想法,等伦巴蒂重装骑兵与汉军交战后,他也愿意率领卡尔鲁克人作为第二波有生力量参加战斗。
但可惜事与愿违,当谋剌普卢要增援伦巴蒂重装骑兵时,两千大汉丹阳兵已经从背后登山,他必须率军去对付丹阳兵,以免腹背受敌。
丹阳兵非常适应山地作战,登山涉水如履平地,主将司行方遵照皇甫昂的命令,旗帜不张,静悄潜行,等都被正面步槊军吸引注意力的敌人发现时,他们已经到山顶,卡尔鲁克人不得不抛弃他们所擅长的骑战,以步战对阵顶级步兵丹阳精兵。
战斗几乎是一边倒,在丹阳兵两轮破甲标枪的投掷之下,卡尔鲁克人原本就不怎么严整的阵形瞬间碎裂,最后被个个势若猛虎的丹阳兵,一个冲锋就撞得粉碎,然后就是被血腥屠戮。
谋剌普卢挥剑勇猛的搏斗,但一人的武勇改变不了战局,当他费尽的格杀一名丹阳兵时,抬头四顾,发现自己的手下已经完全被丹阳兵分割包围,他只能颓然的丢下手中之剑,下令投降。
谋剌普卢可以忍受屈辱的投降,但作为主将的博基亚不行,他在观看卡尔鲁克人投降后,一声不响的回到军帐,赶走侍从,默默的拔出一柄短剑,刺进自己的喉咙。
就在博基亚自杀后,正面战场也是分出胜负,后继乏力的伦巴蒂重装骑兵大败,当场战死一千二百多人,最后浑身浴血的斯坎波雷男爵下令投降时,能够站立起来的不足二百人,当然这群骑士的英勇奋战,也给步槊军造成八百余人的伤亡。
皇甫昂漫步在几乎被血液浸彻的山道上,望着尸横遍野的战场,微微长舒了一口气,顾不得为死去的汉军勇士感伤悲痛,召来浑身浴血的牛文忠,叮嘱道:“我将率领骑兵先行,你随后跟上,只给你一天的休整时间,后天你必须率领步兵到达疏勒。”
不给牛文忠抱怨的时间,皇甫昂看向同样浴血的俘虏斯坎波雷男爵,用异常娴熟的拉丁语和煦说道:“男爵阁下,你是位尽忠职守的好军官,我将无条件释放你,只求你为我向菲明尼亚伯爵带一句话。”
斯坎波雷男爵深深看了一眼年轻的过分又温文尔雅的汉军统帅,瓮声问道:“什么话?”
皇甫昂的笑容瞬间收敛,目光无比阴冷,用冰冷嗜杀的口气低声道:“你就告诉他,撒旦已经降临了,你们十字军的末日将要来临了,我将从你们手里将原本属于大汉帝国的土地财富,一点一点的给抢回来,我发誓,帝国所受的耻辱,我也会一点一点还给你们,我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让你们的灵魂不得安息,让你们的上帝都匍匐在我跟前,求我的饶恕。”
“恶魔!恶魔!主是不会放过你的……”
在斯坎波雷的咒骂声中,皇甫昂转身而去,对亲卫阿昙吩咐道:“将他们主将博基亚的脑袋砍下来,让男爵带上,以示我的决心。”
看着高大的阿昙依令去砍博基亚脑袋去后,皇甫昂望着疏勒城方向,自信的喃喃自语:“多米尼格,米尼剃刀,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一个时辰后,皇甫昂率领全部六千骑兵还有捧着博基亚脑袋的斯坎波雷男爵向疏勒城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