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棣的出谋划策下,八百名暂时收起甲胄兵器,并且经过精心伪装进入于阗城的度至摩山护卫,并未引起城中各势力的关注与注意,在他们以往印象中,国相尉迟护罗的二子尉迟舍都,就是一个二世祖,最是喜欢鲜衣怒马,招摇过市,这一次回城,虽然带得人多了点,但那些大人物们只以为尉迟舍都又是在炫耀,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绝对想不到的是,经过穆棣的一番挑拨离间后,现在的尉迟舍都究竟有多胆大包天。
当晚,重新披甲持兵的八百度至摩山护卫,在尉迟舍都的亲自率领下,来到王宫偏门前,望着高大巍峨的王宫,想到过了今晚之后,自己就很有可能成为这里的主人,尉迟舍都就无比兴奋。
强压下心中那点滴忐忑和不安的尉迟舍都,转头对看向身旁穆棣举荐的冲阵大将穆秋仁,满带期许道:“一切都依靠穆将军了。”
穆秋仁寡言少语,只是对尉迟舍都略施一礼,然后便接过了指挥权,开始指挥士兵用刚刚才造出的撞门槌,去破坏那座金碧辉煌的偏门。
那座刷着金漆,金光闪烁,华美瑰丽的偏门是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货,在二十多名力大护卫抬着头部装着青铜撞角的撞门槌的不停撞击下,很快便出现松动,木屑金箔纷飞间,整座大门轰然倒地。
“杀啊!”
被尉迟舍都重金收买,又许诺事成之后再有大笔封赏的度至摩山护卫们,立刻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在提着独脚铜人的猛将穆秋仁的率领下,从残破的偏门中涌入,向国王日常居住的中央正殿杀去。
看到计划顺利,穆棣也是在心中暗舒了一口气,对尉迟舍都说道:“现在我们已经完成了第一步,王宫守卫分散,有我拥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堂弟穆秋仁为先驱,扫平挡路之敌,尉迟兄很快便能亲手斩杀那已经无路可逃的卖国贼了。”
“但现在外人还不知道我们这是诛杀国贼的正义之举,要是其它忠心王国的人带兵来救援,会给我们增添不必要的损失和麻烦的,所以现在就由小弟我,为尉迟兄竖起正义之旗,并且通知城内各方人物,好叫他们知道尉迟兄的英勇果敢,一心为国,但尉迟兄也要行动迅速,尽快斩杀了那卖国贼,造成既定事实,让那些还终于卖国贼的大臣,无任何翻盘的机会,还有国相大人那里,只要我们能够砍下那卖国贼的脑袋,并且公布其里通外国的证据,在师出有名的情况下,国相大人也是不会追究我们发动叛乱的责任,反而会暗中赞赏尉迟兄的果决,对尉迟兄会刮目相看的。”
“这些制造舆论,为我们争取大义的繁琐枯燥之事,就交由小弟来做吧,尉迟兄尽管去拼杀,做那幕前的英雄。”
虽然对于放自己一直倚为臂膀的穆棣离开,让尉迟舍都内心无比的不安和无措,但尉迟舍都也是知道,穆棣所说的制造舆论,争取大义之事是多么重要的,而他手下多是不学无术之人,也是只有才思敏捷,奇谋迭出的穆棣能够完成这项任务,于是略作一番思考后,便爽快答应了,依依不舍的目送穆棣离开。
但对穆棣甚为依赖,当作肱骨的尉迟舍都,不知道的是,穆棣一离开后,根本就没有为尉迟舍都去作摇旗呐喊,争取众官员支持之事,更是没有通报其父国相尉迟护罗,而是直接回到穆家,躲藏了起来,就好像从来没有出过门,也从来没有参与任何密谋一样。
于是,没有舆论支持,没有大义之名支撑的尉迟舍都发起的兵变,就只是一场叛乱,而不是什么诛杀国贼的正义之举了。
这一切尉迟舍都都是不知道的,他现在正意气风发着。
因为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穆秋仁的开道,合成一股的八百度至摩山护卫进攻异常顺利迅速,几成横扫之势,很快就逼近中央正殿。
尉迟舍都下令士兵包围住整座中央正殿,胜券在握的他,要像猫捉耗子一般,狠狠羞辱玩弄一番他一直以来都无比嫉恨着的国王尉迟舍耶,这样才更有成就感。
“阉人,出来一战啊!阉人,出来与我一战啊!啊哈哈!你有何德何能为王?连一个儿子都生不出的男人,你还有何面目存活于世,你也只是会耍点阴谋诡计,你敢像一个男人那样与我展开角斗吗……”
尉迟舍都得意洋洋的张狂笑声和言语,在中央正殿前宽阔的广场上,不停的回荡,犹如阵阵魔音,飘入此时正端坐在殿内王座上的国王尉迟舍耶耳中。
尉迟舍耶年约四十余岁,皮肤白净,面上无须,是一个相貌端正,拥有华贵气质的贵族,此时,他正抱着脑袋,痛苦的蜷缩在王座上,低声嘶鸣,如一头受伤的小兽一般,看起来异常可怜。
突然,正殿的大门被推开,一员身高欣长的大将,带着数十名护卫步入昏暗的正殿内,他们步伐稳健,走路时除了靴子踩踏地面之声,就是甲叶相撞的铿锵声。
已经是惊弓之鸟的国王尉迟舍耶,看到黑影中走来的那一群看不清面目的甲士,一惊一乍后,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是卑示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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