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身前,一面护持住陈学渊,一面挡住了周山的去路。
陈学渊心机不凡,李千军的架势分明是在防备周山,陈学渊也怕周山仗着轻功直接掠过自己等人,让舔食者和丧尸犬转移目标。周山身为资深者自然也是阅历不凡之辈,见此情况他哪还不明白陈学渊在防备自己,他眼中露出一抹阴狠之色,但随即一闪而逝,只道:“好,我周山今天就豁出性命,还望陈举人莫要食言,只是眼下危局只非你我之事,让那三人也上前来助我。”
说话间,周山不管陈学渊和李过等人如何回应,就见他速度一缓,继而止步沉身,他身后追得最疾的两只丧尸犬登时纵身一跃朝他扑去,只是下一瞬,一道刀光乍现,却是周山回身一刀。
嚓...
刀光闪过,两只丧尸犬的狗头几乎同时被削飞,但下一瞬,两道破空声响起,却是那两只舔食者腾身半空,一左一右的甩出硕长口器,击向了周山。
千钧一发之际,周山足下一震,整个人当即若立地生根,身上筋肉鼓胀了一圈,紧跟着,只听‘叮叮’两声,却是两只舔食者的口器击在他了前心与后背上,但无功而返,没能破开周山的横练功法。
只是周山也不好过,他身上被口器击中之处各自留下一大团淤青,显然他的横练功法硬刚舔食者的口器也是相当吃力,更别说剩余四只丧尸犬已然龇牙咧嘴的扑了上来。
“快啊!”
周山一声大喝,自是在催促陈学渊,陈学渊眼见周山在四只丧尸犬和两只舔食者的围攻下,已然是险象环生,连忙对着李过道:“李小兄弟,我知你是明大局之人,如今怪物凶猛,周兄一旦支撑不住,我也无力回天,到时候只怕谁都活不下来,此时真是到了你所说各人争命的时候。”
陈学渊语气虽客气,但李过哪里听不出这是陈学渊让自己和其他两人赶紧上去支援,甚至话语中隐含如若不从,后果自负的意味。
可大道理李过会讲,局势他也看的分明,只是真到了这等凶险至极的境地需要豁出性命时,他的两腿却是极难迈开,知易行难,知易行难,到此时李过才深有体会。李过还在踌躇,可一旁的源却率先冲出,这家伙在诗文力量加持下,克服了心中恐惧后当真像是换了个人,只见他猫着身子,极为灵敏的往前一窜,悄无声息的取回木矛,又朝前潜近了十数米后,做出了之前准备投矛的那种姿势,显然是在确定目标。
眼见如此,又见陈学渊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李过一咬牙,紧握手中的青朐短剑,一步一步朝前挪去。
“你不去?”
陈学渊将目光投向了陈汉身上,这位肌肉平头男虽然也得了诗文力量加持,但他的大脑回路比源复杂的多,眼见如此凶险的局势,又看着李静那被啃得只剩一半的身体,浑身颤动不止,死活不肯往前挪一步。
“我...我不去...你是让我们去送死!”
陈汉身体抖得更厉害,心中的恐惧已然让他快失去理智,陈学渊见此也不多言,只是看了身前的李千军一眼,这位金甲将军当即一声冷哼,然后不待陈汉做出反应,他那蒲扇大小的手一把捏住其脖颈,将之拎鸡崽儿般提起来。
“你要干什么?!”
陈汉满眼惊恐的看着李千军,可这家伙只是冷冷一笑,然后足下连踏朝前猛冲数十米,继而运劲用力一甩,陈汉这么活生生个人就好似大号铁饼一般被其甩了出去。
嗖...
大号铁饼从空中一飞而过,划出一道弧线,最终落在了周山身旁不远处,陈汉被这么一甩,落地的巨大冲击力让他一条命登时去了大半,更重要的是本在围攻周山的舔食者和丧尸犬有几只被吸引,登时放过周山,朝着他扑了过去。
“不,不要,不要啊!”
陈汉本是被摔得七荤八素,嘴角渗血不止,可眼见三只丧尸犬和一只舔食者的身影越来越近,他当即惊恐的大叫起来。
眼见这一幕,李过只觉一股寒意从背脊直冲入脑,到这一刻,众人身陷绝境,人性便这样赤裸裸的撕裂,血淋淋的揭开了各人的真面目,陈学渊这家伙之前还算彬彬有礼,却不想翻脸如翻书,动起手来真叫一个心狠手辣,若是自己刚才再有片刻迟疑,只怕一个铁饼就变成两个铁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