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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衎这才回过神来,见褚疏正侧着头看着自己,心里有些虚,“仙人说甚?”
“问你是否明日启程,”褚疏笑道,“想什么呢?”
“所以仙人才将水伯…”苏衎将后头的话咽了回去,叹了口气。
“我想着中秋祭月,天家大抵在意这些。”褚疏考虑一下,还是先胡乱扯了个理由以示宽慰,其实颎国并没有中秋佳节团圆赏月的风俗,苏衎的心思全写在脸上,实在不用猜。
“我还是先同先生与宗主讲一声罢。”苏衎脑子里还想着其他,一时间没甚头绪。
褚疏点了点头,两人便先到了云清阁,许止得知苏衎要回昌都后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要褚疏去寻许汉。
褚疏转了个圈,总算在延山馆门前见到了徙东,她正准备进去,却被徙东拦住,“女郎等等罢,宗主过会儿便出来了。”
许汉在的地方总要通报,但徙东从不拦褚疏,今日倒是稀奇。褚疏也不多问,立在徙东身边,默了半晌,悄声问他,“至北是不是与我兄长一同在旻国?”
褚疏这话问得突然,徙东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点头应是。等他反应过来摇头的时候,褚疏已经了然地笑了,徙东暗叹一声,过南一直在千风山庄,他在蓬莱,在外的只有离西与至北,褚疏这般问,便是想晓得是谁在暗中跟着她,是他大意了。
“怎的了?”许汉从延山馆里头出来,见徙东少有不沉着的模样,撇了褚疏一眼,问道,“你说甚唬徙东?”
“天地良心,我哪敢唬他啊,”褚疏抬手以示清白,“徙东,你赶紧替我解释。”
徙东不说话,褚疏自然也不会多得了便宜还卖乖,笑着负手,对许汉道,“宗主同我去云清阁走一趟罢。”
许汉不晓得褚疏与徙东之间发生了什么,看褚疏那模样大抵是如愿了,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与徙东,左不过是说守着她的是谁罢了。
褚疏一路哼着小曲儿到了云清阁,许汉迈过门槛,她却准备回宜室睡一觉,被许汉硬拽到了阁楼上。
阁楼上,苏衎一脸阴郁,许止则一如往常,褚疏在许汉身后探出头问苏衎,“怎的了?”
苏衎一扁嘴,好似要哭了的模样,“宗主,明日,我便告辞回昌都了,叨扰多日…”
“回去就回去,”褚疏侧身至苏衎旁席坐下,“你哭丧着脸干吗?”
苏衎无奈地看着褚疏,“没有,只是…”
“六郎回去是因着敏之生辰,”许止抬眼盯着许汉,“老夫记得,敏之于阿疏,也算有再造之恩罢。”
“戎公生辰?”褚疏并不晓得苏肇生辰的具体日子,过去几年,苏肇生辰时总会提前些日子与信于竹苑讨礼物,她都没理过,但是这时间,似乎不大对。
“祖父的意思是阿疏应当与六郎一同去昌都?”许汉开了口,眉头却不知何时皱了起来。
“南纪以为不该?”许止反问许汉。
许汉未答,一双眸子盯着褚疏,褚疏被盯得后脊发凉,抿了抿嘴,“这事,我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