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出宫到了竹苑,他在竹苑门口等了会儿,推门而入。
竹苑里静得能听见风声,李海拢手于袖,又在正堂立了会儿,扬声唤了好几声“褚姑娘”。
褚疏睡眼惺忪从卧室出来,伸了个懒腰,见是李海,立马换了副表情,笑着问,“您怎么来了?”
李海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称呼苏肇,褚疏不晓得苏肇身份时,与褚疏一同称之“戎公”,如今若称回“皇上”,又不大习惯了。
“戎公邀我去他的寿宴?”褚疏猜想着李海的欲言又止。
这姑娘聪颖得很,李海笑着将袖中的信笺递与褚疏,“姑娘还是自己看罢。”
褚疏接过信笺,粗略扫了一眼,无非是让她赴宴,她都懒得仔细看,随手将其卷好,问,“若是我不去呢?”
“不去姑娘便只有接圣旨了。”李海转述苏肇的话。
“我就知道,”褚疏小声嘟囔,“仗势欺人。”
“姑娘这是应下了?”李海得要褚疏给个准信。
“去,”褚疏眯了眯眼,“戎公生辰,自然要去的。”
李海也不深究褚疏这话里的深意,躬身道别,匆匆回了宫。
转眼离李海送信已有三日,期间褚疏又收到了苏肇的飞鸽传书,说是届时会有马车来接。
褚疏这几日也没闲着,仔细琢磨着寿礼的事,苏肇都讨了好些次了,再空手而去实在说不过去。
褚疏在庭院转悠了一会,坐也不是立也不是,心里有事,总不舒坦,索性躺到了凉亭里,盯了会儿屋檐,灵光一闪,猛地弹起,唤来圭璋离了竹海。
褚疏到乐抑府的时候,苏宥正好从乐抑府的角门出来。他是因着苏豫失约也未道歉给说辞,觉着不对劲,加之苏衎说乐抑府已经好些日子没开正门了,他才特意来寻他这兄长。
不过苏宥将才忘了问苏豫为何未开府门,苏豫心不在焉的,他也就没多待。此刻金云乌銮车刚动,他便瞥见乐抑府正门前那抹牵着白马的春绿。
“慢。”苏宥叫住车夫,车夫旁的别荆不解,问道,“爷,怎的了?”
苏宥没说话,只是默默掀着帘,看着乐抑府正门的方向。
褚疏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看着乐抑府紧闭的大门,随口嘟囔了句,“伯逸转性了?”
褚疏拉着马,走到门前,叩了叩门环,没听着门内有脚步声,便又重重叩了叩门环。
等了会儿,大门开了,苏豫亲自到了门口,褚疏好久没见他这般模样了,白叠巾,青纱袍,黑丝屐,褚疏抬手扯了把他的袖摆,其袖袂处是黑底青卷草纹,便抬了抬眉头,“作甚?”
“只为见疏儿。”苏豫退后一步,躬身朝褚疏一揖。
苏宥放下帘子,原来苏豫近日反常举动是为了褚疏,低声道了句,“走罢。”
“你毋需这般巧言令色的,”褚疏白了苏豫一眼,“这种把戏,用不着。”
苏豫垂了眼,侧身为褚疏让道。褚疏摆了摆手,“我就是来问问你,这边有甚凿子什么的。”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