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进他怀里,苏豫搀她起来,嗔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同…”
“这么大的事,同你讲有何用。”褚疏扶着背,转头见苏宥往后一步,于是小声嘀咕了句,“我出宫前只字不提受命查这事,一出宫就来逮我…”
“既然子宽寻疏儿有正事,”苏豫听见褚疏的嘀咕,推了褚疏一把,“疏儿自然不会怠慢。”
“多谢二哥。”苏宥微微躬身,看着褚疏。
苏豫察觉到苏宥的眼神,推了褚疏一把,她不情不愿地起身,将几案上的荷囊扔到苏豫怀里,“没猜错应当是阮容给阮岚的,你要是有缘便帮个忙,不过我觉着是不急。”
“不急疏儿与我作甚?”苏豫摸了摸荷囊,里头好似有一纸条。
“我还不是怕我忘了,”褚疏又坐了下来,对苏宥道,“三皇子有何要问的便在这问罢,免得人又说我不同他讲。”
苏豫失笑,见苏宥垂着眼,并没有进书房的意思,只好道,“不如去正堂说话。”
“不要,”褚疏有些困,靠在苏豫身旁,拿起折扇扇着风,“这里蛮好的,阴凉。”
苏宥抬眼看着褚疏手里的折扇,扇面上的画极好,所题那句“此处从来可乘兴,年年岁岁与君共”更是惹眼,娟秀灵动,正所谓字如其人,他猜想,大抵是褚疏所题,如此再看那扇面与诗句,苏宥不由皱起了眉头。
“子宽?”苏豫无奈地看向苏宥,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苏宥忽然道,“子宽还是等姑娘回宫再说罢。”说罢,便朝苏豫一揖,转身离开。
“莫名其妙。”褚疏摇着折扇,翻了个白眼。
“疏儿过于不待见子宽了。”苏豫看着消失的背影,好半天才道。
“我哪有,”褚疏撇了撇嘴,“是他…”褚疏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说是因他一直缠着自己而烦他,好似又不是,说他行事作派有问题,其实他与苏肇或是苏豫的有些行为并无异,她说不上来,她就是烦他。
苏豫抿嘴笑了,“子宽性子拗,遇事较真得很,疏儿恰恰相反,大抵是因此罢。”
“大抵是罢。”褚疏倒不是觉着自己不耐烦苏宥与他的脾性有甚关系,却也不想反驳苏豫,仔细想想,她从来不是这般计较的人,如今这般恼苏宥,大抵是因为没法恼其他人又不愿恼自己罢。
“疏儿乏了?”苏豫看着褚疏微眯着眼睛,恹恹的模样。
褚疏“嗯”了一声,直接躺到了矮榻上,苏豫轻笑着起身抱来一席薄被,盖在褚疏身上,坐在一旁边为她扇风边看书。
未时末,安业匆匆赶来别清院,见褚疏睡着,在门口停住脚步,喘了口气,轻声唤了句“爷”。
“怎的了?”苏豫将声音压得极低,起身出门。
“怎的了?”褚疏揉着眼睛坐起来,声音哑哑的,她睡眠不深,书房又静,将才安业的脚步声太大,将她吵了醒来。
苏豫看了褚疏一眼,她迷迷糊糊的样子,没烦也没恼,朝安业睇了眼,安业赶忙道,“门外有一男子来寻姑娘,说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