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洗手下厨做饭不成?有这样的表姐妹还不如没有呢。”王玉莹不屑道。
“闭嘴!不会说话给我回房去。”薛氏终于动怒,平日太放纵女儿,说话完全不顾及场合,这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能一样吗?她听说这几个小崽子都搬到东一街,还上了格致书屋,眼见着不愁钱的,正想搭搭便车开铺子呢,被女儿这一搅和,怎么好开口。
都怪她以前年轻气盛,也是眼里只有读书人,瞧不起商人,连带着女儿都被潜移默化了,离及笄没两年了,快要相看人家,别说管理铺子,连操持家务都不愿意学。
王玉莹没想到挨骂的竟然是自己,二话不说,愤愤然离开了堂屋。
薛氏叹了口气,对沈小漾几个道:“莹儿不懂事,你们别见怪,跟你们相比,她呀,就是没见过风雨的娇花,哪天被风一刮就得折了。”
沈小漾没生气,和中二少女有什么好气的,“姨母想多了,我们这是想当娇花没得当罢了,羡慕着呢。”
“听说你们也搬到东一街了?”
“嗯,就在街尾,原先文一散人那座老宅子。”
“那也不错,听说地方比我这西跨院要大,景致也不错。”
告别时,春兰多留了会,据说她老子和娘都是王家家仆,想找她说说话。
沈小漾微微笑了下,没说什么。
安排墨兰送三郎和四娘回家,沈小漾带着二郎再次去了牙行,准备给烧腊铺和卤味铺挑些人。
在牙行里又碰上朱大,他满脸热情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沈娘子这次要些什么?”
“挑铺子里干活的,有过厨房经验的最好。”
“您可来得真巧,我们这刚好有一家子原先是京城那边开酒楼的,合起来有十二口人,十个成人,两个孩子。”
沈小漾颇为奇怪,“这卖身不都是一个个的么,怎么还有一家子全给卖了?”
“据说有人看上他们家酒楼了,但因为是祖产,他们死活不肯卖,被人家逼着他们老爷子比赛厨艺,要是赢了就算了,输了酒楼归人家,他们老爷子手艺不错,早年还拿过九州烹饪大赛‘厨神’称号,不把挑战看在眼里。然而谁也没想到,比赛时,几个评委吃完老爷子做的菜,七窍流血身亡了。老爷子锒铛入狱没多久死了,一家子被追索赔偿,酒楼卖了不够,人也逼得自卖,流落到我们牙行。他们一家人不肯分开,要是买就得一起买。”朱大也唏嘘不已。
京城的麻烦虽大,也不至于影响到宁安县。但同情归同情,还是要看性子和品行。
那家人姓吴,吴大夫妇和吴二夫妇,及他们子女,沈小漾见着人,聊了几句,感觉还算满意,花了三百两银子买下了这一大家子。
又让朱大找了两家店铺,都挨着城东菜肆,买菜的必经之路,人流很旺,几乎掏光了沈小漾手头的银子。创业维艰,总是缺钱啊,赚的总不如花的多。
东市买鸡鸭,西市做厨具,南市购香料,北市入柴火,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宁安县烧味风和卤味风即将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