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喊人把她拖下去大卸八块。
少年愤恨的看着沈小漾,沈小漾没领会到,只觉得他目光灼灼,想要烧了她一样。
她自顾自的从食盒里取出一碗粥来,“饿不饿,喝碗粥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朱亦辙满腔谩骂给堵在喉咙里,全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这会半倚着假山,这回伸手扯动伤口,额头汗都冒出来了。
沈小漾端了半响,没见少年接过那碗粥,只见少年幽怨的看着她。
“不吃吗?”她说着就要放下粥碗。
“喂我。”少年额角抽了抽,这小娘子有没有眼色。
看这大爷样,沈小漾想起他伤的是后背,动手估计不方便,只好一勺一勺喂给他吃。
喝完粥,她又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黑乎乎的药来,舀了一勺喂到少年嘴边。
“这是什么?”
“退烧药,你烧了一天了,刚好像降了温,再喝一回吧。”
少年意外的配合,乖乖喝了药,眉也不皱一下,好像刚刚喝的是糖水一样。
然而没多久,朱亦辙还是皱起了眉,“我怎么全身酒味?跟掉了酒缸似的。”
“给你拿酒擦了身,退烧用的。”
沈小漾收拾好食盒,对少年道:“能走么,不能走你就得趴这里过夜了,虽然你昨晚估计也趴了半个晚上。”
少年不语,挣扎着站起来,沈小漾一手提食盒,一手搀扶着他。少年估计有一米八,沈小漾虽然身量也高,但显然不到一米六的身高完全不够看,与其说是搀着他,不如说是给他当拐杖。
从后花园假山到东厢房,不过几十米的距离,两人走了差不多一刻钟。少年额角全是汗,沈小漾一看他背后,白纱布渗出血来,显然伤口裂开了。
她拆了绷带,重新给少年上了药,见她娴熟的动作,少年不发一言,也许是咬牙忍着痛了。
沈小漾把水壶和杯子都拿了过来,又给他倒了两杯水喝,“这个我放床头柜上,你要是夜里渴了,自己倒了喝,这里没人给你值夜。”
朱亦辙见她一副说完要走的样子,这才出声:“你没什么要问的么?”
“问什么?”
“比如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受伤……”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
朱亦辙语塞,良久方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救人啊?”
往日那些小娘子就是见着杀鸡都得尖叫半天,这个小娘子也忒大胆了,还不慌不忙的给他处理伤口,也没喊其他人过来。难道宁安县的小娘子和京城的差别这么大?看起来都不像同一个物种了。
“我还想活久一点,对秘密没兴趣,救你一命纯粹看眼缘,像你这样身材好长相好的少年死了太可惜了,这背后有什么恩怨情仇的又不关我的事,等你能好好走动了离开就是,我也不指望你报恩什么的,你别连累到我们一家子。”
朱亦辙再次语塞,能不能别这么直白!九州人的含蓄哪里去了?虽然这小娘子所作所为简直堪称奔放。
沈小漾说完,迆迆然走了,留下无语凝噎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