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突然闪现出一张皱纹密布的脸来。吓得我不禁头皮发麻,定睛细看,才发现那莫世坤竟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门口处,正和我四眼相对。只见他显得有几分愠怒。
“别人家的香堂屋,外人岂能随便乱闯!”他跨过齐膝高的门槛,黑着脸对我说。
说话间,他已经将门给关上。旋即,我的玉佩也安分下来,不再跳动。
我道歉说:“不好意思莫老,刚才你这门开着,地脚风吹得我们生冷,我就准备来把它关上!”
他直勾勾地瞪着我,顿了顿说:“如果只这样,那就我这老头子误会了你。既然冷就别傻站着了,快去炉子边烤火去。”
不知为何,从刚开始进屋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莫世坤有些不对劲儿,但到底是哪里不对,我却又说不上来。隐隐觉着,他和半年前去中学驱邪时给我的印象,相较之下有些出入。
从他家离开之后,我把自己的想法对爷爷和岳宁超说了一番。爷爷也很困惑地说,他也觉得不对劲儿。而他之所以这么说的原因,是因为莫世坤从来不会称呼他为张老弟,而是叫他张老汉儿。
我说:“今天他叫你老弟,是不是因为有我和岳宁超在场的缘故。”
爷爷摆手道:“这不可能,他以前可不管谁和我一起,都只会叫我张老汉儿。”
虽然爷爷觉得莫世坤奇怪,仅仅只是因为他对爷爷称呼发生了变化,但我却感觉问题没这么简单。
就在我们骑车拐出了莫世坤家所在的田湾后,我对爷爷说:“爷爷,我想在这里找个地方呆着,等会儿天黑了去莫世坤家的香堂屋查探个究竟!”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既然你那玉佩有这等反应,或许是在暗示着什么!”爷爷思索道:“宁超,要不你先骑车回去,我们爷孙二人就留在这里。”
岳宁超说:“爷爷,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危险。莫世坤家老爹的法术我们可是亲眼见过,保不准这莫世坤这老头也有几分厉害。”
听了他的话,我很坚定地说:“师兄,不用担心,我现在也是懂得道法秘术之人,他要害我也没那么容易。”
“可是你经验还不丰富,我放心不下啊!这样吧,干脆我也不回去了,留下来多个帮手!”岳宁超说。
就在这时,马路坎上有个妇女的声音传来,“咦,你们又来找莫老头子了?”
那妇女正是五个多月前,我们来这里确认莫瞎子在不在世时,和我们搭过讪的人。我低声对岳宁超说:“干脆我们干脆和这位大姐商量下,住在她家!”
岳宁超说:“你是妇女杀手,你去谈!人家前次可是和你攀谈甚欢!”
我不由得暗骂这家伙,老是让我出头。我冲那中年妇女笑道:“是啊!大姐正好也在家哈!”
那中年妇女面色难看地说:“你们找他干嘛啊,自从他家那老父亲去世下葬之后,这莫老头子就几乎没有和邻里有过往来!没想到你们又来了!”
她的话虽然让我暗自惊讶,但我却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莫世坤和他们没有往来,我们要是住在她家岂不是非常适合。这里离莫世坤家也就一两百米远,对我们办事儿很有利。
想到这些,我下了车走上院坝里面去,靠近了那个中年妇女,低声和她攀谈了一阵之后,她便让岳宁超把车骑到她家偏房里面去藏着。
之后岳宁超低声问我:“你厉害啊,这么快就搞定了!不过,她虽然被搞定,还得搞定她的男人和孩子,不能让他们走漏了风声!”
我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说:“放心吧,她一个人在家!孩子在镇上读中学,住校呢!至于她男人,在外打工!”
岳宁超斜了我一眼,说:“好吧,那你家伙到底给别人说了些啥!”
我才不会告诉他,刚才我和那中年妇女说了,我们是派出所的人,这次是来查案子的。
这中年妇女很热情,张罗了一桌子晚饭。吃完之后我问她,会不会有其他村民来她家。她摇了摇头说,像她这种留守妇女,几乎没人敢来她家的。
我不禁为她感到惋惜,她这种说好听点叫留守妇女,但实际就是守活寡。现在的农村,像她这样的人很多很多,虽然独守空房,但却都很坚强。
她把我们安排在了二楼。因为二楼上除了两间卧室之外,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二楼的楼梯是从外面上的,可以不经过她屋里。就算我们是小偷,也偷不到啥。
大约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我和岳宁超摸黑下了楼,而爷爷则留在卧室里看着。我们准备悄悄潜入莫世坤家。
就在我们刚下到马路上的时候,便看见有一束手电筒的光亮自田湾处射来。见状,我们赶紧回到院坝里面,躲在一堆柴禾后。虽不知来者何人,但村民认生,要是让其他人看见我们,这对我们不利。
没多久,我们就听见了单车的声音传来。我探头看了看,发现骑车的人正是莫世坤。借着电筒的余光,我发现他脸色白的像张纸,且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