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爱模样,让灵儿欢喜不已。
此时宿树根却将头一凑,眨眨眼对着他女儿讨道:“乖灵儿,你说咱们把那些小兔子养大了,红烧了吃,好不好?”
“不好!不好!”灵儿急道。
“灵儿口味清淡,那咱不红烧了……就改清蒸吧。”根哥忙道。
“不行!不行!不许你打我小兔子的主意!”灵儿将头一仰,对着她父亲怒目而视。
“我……我就说不行嘛!”根哥突然将脸对着宿平瞪了一眼,然后又对灵儿道,“这其实是他的意思,我只是代他问问而已。”
“骗小孩呐!”灵儿一阵白眼,再也不去理他。
根哥只好对着那墙角的兔子窝,望而兴叹了一番,下筷的速度越发猛了几分。
宿平早就对这些习以为常,等到父亲进了屋去,才对妹妹道:“灵儿,等下吃完了饭,陪我耍那射箭的游戏可好?”
“好啊,好啊!”灵儿一听,便立即点头开心道。
……
衡山脚下,半山沿村外。
宿平和宿灵站在一处。离他们百来步的地方,那些枝头、山坡、平地上,挂了、插了二十块木头,那木头并不太大,只有半个巴掌长宽,却都涂成亮眼的红色,星星点点地缀满了眼前的山头。
宿平将手中的二弦弓紧了紧,取一枚竹箭搭在弦上,嘴里吐出一口长气,双臂撑起,竟然是个满月弓!
“开始吧。”
“十一!”只听灵儿叫了一个数字。
宿平立刻将竹弓瞄向前方,自左往右迅速移了十块木头,放出一箭。只听“嗒”的一声脆响,那山前枝头上的一块木头应声落地。
再取一箭。
“五!”
“嗒!”地上的一块木头倒下。
“三!”
“嗒!”山坡上的一块也倒了。
“十四!”“嗒!”……“二!”“嗒!”……“七!”“嗒!”……
一连射了十三箭,箭箭命中!
“三!”却听灵儿又叫了一声。可过了半晌,却并未听到任何响动,也不见那剩下的第三块木头从树杈掉落,终于把那辫子一甩,转过头来,正好看见哥哥面露古怪地盯着她。
“你怎的不射了?”灵儿叫道,脸上还带着一丝未去的兴奋。
“我连侯大哥那只‘翻云黑龙箭’都射出去了,哪里还能再射?”宿平拍了拍妹妹的脑袋道。宿灵往他腰间一瞧,果真那箭囊此刻已是空空如也。
“都怪邱叔叔!临走前只送了你几把竹弓,却把箭给忘了。”灵儿嘟起小嘴道。
“可不许说邱叔叔的坏话,若没有他,我可不会射箭的本领……”说着,宿平抚了抚胸口,只见那里正吊着一环绳链,绳链的中间缀着两颗灰黑色的扳指。这两颗扳指,正是邱禁去年送他的“木决”,一颗是自己做的,另一颗却是转赠自老都头王平之物。只是这两颗木决早已被勤练射箭的宿平磨圆了槽口,废弃不用,却舍不得扔掉,便串在了一起当作颈链。如今他的左右手依旧各戴一枚,却都是“石决”,是他父亲宿树根所制之物。那些日子,根哥见儿子木决将坏,就去山涧里找了十多块质地坚硬的青石,用铁锥铁矬精钻细磨,在报废了八九块之后,终于磨出了一对石头扳指,凶巴巴送给儿子,说是叫他不可借木决损坏之由偷懒。这“石决”材质果然坚硬,用了近半个年头,只磨了一星半点,依旧称手。
宿平想到这里,心中没来由地一暖,暗道:“邱叔叔与父亲对我这般,我定不可叫他们失望。”
“灵儿,咱们去把那些竹箭、木头捡了回来,重新排上,继续射箭!”
“好哩……哥哥,这回你可得换只手了。”
“那是自然!……不过,我近来觉得这二弦弓射得愈发顺手,你若想看笑话,恐怕得趁早打消了那念头。”宿平笑道。
“我当为何连日不曾见到孙爷爷家的老牛呢?原来是被哥哥你吹到天上去,下不来了……”灵儿回敬一句,转而又道,“不过,哥哥你越是练得厉害,我就越是开心,就越不怕那王小癞子和烂人张欺负于我。”
“那两个人,今后都不必怕他了,我只一箭,就射他们到姥姥家去。”宿平豪言道。
“好耶!好耶!……他们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样,要真让我跟了他们,还不如就去南岭山里当了强盗婆子!”灵儿一副敢爱敢恨的模样。
“你怎地又知道南岭山里有强盗啦?”
“村里的大人们都是这般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