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我就不清楚了。”
姚赋兴一阵失落,重又端碗执箸,吞起饭来。
贵人方才抬眸瞧他,见他神色怅然,不免问一句,“谁人如此歹毒,又对谁人施了此毒?可是你下午去的那家大户?”
“……不,不是,不是……我就随嘴一问。”姚赋兴以为自己答应过撄宁不声张此事的,自不会多提。
但他是个憨实人,撒谎的样子聪敏人一看就识破了。
“这有何好隐瞒的?”贵人笑道,“京都大户人家里头,时有内斗,尤其是后宅,想必洛城的大户人家,也概莫能外。”
姚赋兴因谎言识破,脸色微红了红。转念一想,他觉得自己没有指名道姓,便不算是食言,而心里头揣着这事儿又难受得紧,索性便将下午遇到的,都说给了贵人听。
他还道:“奇怪的是,那位夫人的女儿,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知道自己和母亲中毒,却是一点不担心。她还信誓旦旦地告诉我,说她们自己有法子,也不让我声张。我本有心帮帮他们,也帮不上。”
“长得可好看?”贵人伸了头,对有主张的小娘子倒是感兴趣得很。
姚赋兴惊讶地张了张嘴,而后偏了头道:“满脸疱疹,好不好看的,我不好说。”
贵人想了想,立时失了兴致,“也是。”
卓府,芙蓉苑。
郭氏离开之后不久,当真来了十来个伺候的奴子,并带了木炭和新鲜的食材。芙蓉苑这才恢复了几分生气,像是个有主子住的地方。
不过,先前伺候的奴子尽数被郭氏发卖了,现在来伺候的,都是临时从别的院子里调过来的,且一个一个的,都心不甘情不愿。晚膳送得迟不说,也没有人在边上伺候。
撄宁本要教训教训这帮奴子的,却被向来性情柔善的母亲给拦下了。
姜氏扫了一眼桌上丰盛的菜肴,道:“现在能有这些,已是老天爷恩赐了。”
也是,谁愿意靠近两个生了天花的主子?
撄宁想了想,也便作罢了。
许久许久未有吃过这样丰盛的了,没有闲杂人在,倒也吃得爽快。至于这些奴子的怠慢,往后再慢慢“调教”也不迟。
动筷子之前,撄宁将每一样菜,还有饭,都夹出一些放在了一个干净的碟子里。
姜氏看着觉得奇怪,不禁问:“阿宁你这是做什么?”
“有用。”撄宁只神秘地笑了笑,而后嘱咐母亲道:“阿母,剩下的,我们都要吃光。里头,该是参了解药的。”
“嗯。”姜氏点头,忙往撄宁碗里夹菜,“你多吃点儿!”
撄宁望着母亲,笑得春风得意。
总算没有白白重活,至少,母亲的命是保住了。
用过晚膳,她在奴子进屋收拾碗筷之前,将事先留下的饭菜,装在了一张牛皮纸里,后又装进一个小木匣子,小心地收了起来。
待奴子们都退下之后,她从后院寝室换了一身衣裳,又戴了斗笠,用薄纱遮面走了出来,是一副要出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