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话,起身退到一边去了。
“你没事吧?”陈将则是拿了阴家为他们准备的大氅,友善地给撄宁披上了。“小心着凉。”
凝香和萩儿也凑上前,将撄宁从地上扶了起来。萩儿红着眼睛道:“二娘子,您落水之后一下挣扎都没有,他们以为您会划水,这才救晚了……真是凶险啊!吓死奴了!”
“我没事了。”撄宁觉得挺丢人的。但无论如何,她跳了,这一关,她没有被难倒。
“阴二娘子,”阴崇烩从塔楼上下来,远远地就朝撄宁跑了来,生了一脑门的细汗,关切问,“你没事吧?”
他可不想闹出人命官司来。
“没事。”撄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旋即转了话题问:“阴大公子,最后一关是什么?”
“不着急。”阴崇烩笑着向阴九娘子阴茹越招了招手,待她至跟前,便吩咐道:“九妹妹,你带卓二娘子去你那里换身干爽的衣裳,以免着凉。”
“好的长兄。”阴茹越噙笑上前,并自来熟地搀了撄宁,“卓二娘子,跟我走吧!”
撄宁也不客气,随了她的脚步。
路上,阴茹越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本正经问撄宁,“卓二娘子,头前在我七阿兄那里,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奴子,当真是她自己跑去的?”
撄宁看了她一阵,没有立即作答。
阴家九娘子因为有些才情,在阴家子弟之中,可说是鹤立鸡群,在外也有些声名。她性情真直,不矫揉不造作,洛城里的世家贵女们,皆愿与之往来,是个不错的女郎。
但这也只是外人这样说的,究竟是怎样的为人,初次见面,撄宁也不确信。为此,她想了想,反问道:“阴九娘子以为,会是怎么一回事?”
“你跟你大姊姊关系不好是不是?”阴茹越问出这话,暗含神秘。
撄宁看着她,仍是不着急作答。
“是你用她的奴子打击报复她?还是她意欲让她的奴子加害于你?”阴茹越倒是一语说到了点子上。
“那奴子想害我,我那样惩罚,不过分吧?”事实如何,想必阴茹越已然找浣雪楼在场的奴子问过了,撄宁自没有藏着掖着的道理。
“太过分了!”阴茹越恼怒地跺了一下脚,旋即又做笑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大姊姊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害你,太过分了。好歹是要入宫的贵人,如何能做出这等不光彩的事来?太子若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撄宁突然笑了一下打断她,“我可没说,是我大姊姊要加害于我。那奴子做的事,未必就能算在我大姊姊头上。”忽而话锋一转,直看她问:“阴九娘子很希望太子知道我大姊姊是这样的人吗?”
阴茹越的心思被撄宁一语道破,不禁低垂了眼眸,眼神飘忽不定。
不过,她很快变得理直气壮,与撄宁争辩道:“分明就是你大姊姊居心不良!若不是她指使,她身边的奴子敢那样对你?到头来还让我七阿兄背了黑锅,惹人笑话。”
“所以,你是在为你七阿兄鸣不平?”撄宁微眯了眼目,脸上不无笑意。
阴茹越抿了抿唇,倒有些摸不透撄宁的心思了,想了想,直言问:“你就不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