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陈将忍不住问。
“等。”凌奉迟只说一字,意味深长。
撄宁知道,若在女司当中,因为某些原因,或是拼不过美貌,或是拼不过家世,抑或是受到排挤、打压而留下来的司徒,也只能等——大抵是入宫为女官的命运。
当然,女司人本就不多,如此怀才不遇者,更是少之又少。男司十二分司,留下的人,自然多一些。而他们能等的,常常只有战事而已。
战事一发,冲锋陷阵,或成为未归壮士,留下一缕孤魂,或成为沙场一代豪杰,从此建功立业,用敌人的鲜血铸就自己的康庄之路。
为此,看到眼前这些年轻的老人,撄宁不禁心生怜悯。
然而,这些老人可不怜悯自己。至少,在看到撄宁这么个小个子跟着凌奉迟来到校武场,并被李为止要求日后每日里都要早起跟他们一同训练,他们看她的眼神,都是取笑之意。
陈将见状心生不满,当即挺身于前,对李为止道:“李司教,我也想跟大家一起练习!我想早日成才,离开仪鸾司,为朝廷效力。”
听言,诸位老人脸上的取笑之意,都敛了去。
“我并没唤你来。”李为止却是冷着脸,看向了凌奉迟。
凌奉迟不无惊惶上前,自责道:“此事怪我……陈将执意要来,我没坚持拦住他。”
“难道我主动要求训练也有错?”陈将不服气。
“你既然这么喜欢训练,那就跟他们一样,背上一百多斤的稻草人,往后山跑上三个来回。”
“……”陈将听言,腿都软了。
“罢了。”李为止想了想,改口道,“念你是新人,一个来回便罢。”
陈将急道:“这也不公平……”
“嫌少?那就两个。”
“一个!一个就好,呵呵呵。”陈将觍着脸笑得十分无奈。
他回看撄宁,撄宁也爱莫能助。
李为止则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给了凌奉迟一个眼神的示意。凌奉迟立时懂了,从校武场边上的武器架下方,拿了两包东西过来。
李为止吩咐撄宁,“你不必背东西,把这两个沙袋系在腿上,跟着他们跑。”
“……是。”撄宁从凌奉迟手里接过沙袋,发现并不沉重,心中不禁窃自庆幸。
很快,十八个老人背着各自的稻草人,毫不费力地就开跑了。撄宁拖着两个沙袋,也跟着跑了出去。唯独陈将,背着一百多斤的东西,觉得千斤重!能背起来迈开步子,已算他有些体力了。跑?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撄宁跑出几步,见他还在后面,不禁叹声道:“唉,以后别这样强出头了,能忍则忍。”
“早知道只是让你跑三个来回,我打死不来……”陈将欲哭无泪。
站在李为止身后的凌奉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恍然意识到李为止还在,才忙收敛了,咳了一声,喊道:“跑最后一名者,多加一个来回。”
撄宁一听这话,忙撇下陈将,“我不管你了!”飞快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