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梅兮颜被安排进小暖阁,虽然可以随时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但反过来说,吕青野也同样被她“监视”,唯一能安全商讨对策、又不引起梅兮颜怀疑的地方,只有浴室。
“确定是鬼骑么?”吕青野泡在浴桶里问道。
“早上出宫时我留心检查了宫外一些道路上是否有暗号留下,当时并没有,然而适才我回来时,看到吊桥旁的一棵树干上被刻了一个记号。与路战的不同,但总觉得神似。”吕湛回答。
“梅兮颜今天也突然提出要我助她返回枢钥,难道看到了暗号?但我们是坐尹扶思的车驾回来的,她应该看不到暗号才对。”
“也许只是巧合,但若是鬼骑,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一致的。梅姑娘想回枢钥,而鬼骑想确认她是否已死,最后总要碰头。这几日梅姑娘的表面行为多为泼辣骄纵,实则每个动作都有目的,不能不防。”吕湛慎重地分析道。
“哎!”吕青野由衷地叹了一口气,着实拿她没有办法,苦恼地说道:“她的功夫在你我之上,只要稍有松懈,便防她不住。她今日借沐浴之际潜进靖心殿去偷听尹沐江的廷议,说越国已决定五月大举西进讨伐西獏。”
“西獏的存在时间比五大国长久许多,千百年来一直被西部各国所厌憎却无计可施,尹沐江怎么可能下这样的决定?”吕湛惊讶着问道。
“梅兮颜说,西獏有大量的盐田,这种诱惑对于越国来说,足以让他们举全国之力西进。”
“这样倒完全说得过去。若越国得到了盐田,简直如虎添翼……”
“所以不能让他们如愿。”
“可我们没有办法。如果世子有兵权,倒是可以趁他们攻打西獏时偷袭越国。”吕湛语气里全是惋惜。
“不如利用一下大王子吧。”吕澈拎着水桶装模作样地进来,提出他的建议。
“怎么利用?”
“大王子早就耐不住性子想攻打越国了,所以千方百计算计世子。如果知道越国即将拥有一片大盐田,日后实力更无法与之匹敌,肯定会马上出兵。”
“如此更不能让大王子知道。”吕湛道。
“为什么?”吕澈问。
“盐田是大事,除了枢国之外,其他国都相当重视。虽然我们吕国自己产盐,但总量并不大。大王子若以解决食盐问题为突破口,忠于国主的那些老臣为了吕国的长远打算,一定会牺牲世子,同意大王子出兵攻打越国。届时,你将世子的安危置于何处?”
“这……”吕澈语塞,耷拉着脑袋拎着水桶悻悻地走到门外,继续放哨。
吕青野素知吕澈的秉性,也不担心他会失落,微微一笑,说道:“万不得已,这一招确实可用。”
“大不了就让越国去占了西獏的盐田。”吕湛赌气说道,“所谓‘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西獏人原本就凶悍无比,又占地利之势,越国即便拿下盐田,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恢复元气总需要时日,到时再作计较吧。”
“你这便太想当然了。”吕青野轻声反驳道。“谁都知道越国的战力乃最强,下面还有附庸的罗国等小国,只要许给他们一些利益,无不为越国卖命。到时再想谋划,为时已晚,十五年前的六国大战,现在想起仍旧胆战心惊。”
两人刚说几句话的功夫,吕澈一脸兴奋如同开窍似的拎着水桶又进来了:“我又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