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开大妈的手朝远处撒腿跑去。大妈在后面喊道:“瑶瑶,你就听妈一句劝,不要再错下去了啊。”
爷爷问大妈道:“大嫂,刚刚那说话的声音可是你女儿的?”大妈点点头,擤了一把鼻涕,嘴里不停的说道:“命苦的女儿哦,从小父亲就走的早,眼看着要嫁人了又出这档子事。”
爷爷道:“大嫂,你能跟我说说你女儿发生了什么事?要是在她下手之前及时拦住还好,要是拦不住,你女儿就要做无休无止的孤魂飘零在三界之外。”
大妈没说话,旁边一个年纪相仿的妇女开了口:“造孽啊,这瑶瑶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可乖巧懂事了,七八岁就能自己洗衣服,十几岁时候已经可以自己做全家的饭。
每年的寒暑假都自己出去打零工挣学费,有时候做家教,有时候去人家饭店洗碗,端端盘子。瑶瑶大学四年的学费没要她妈寄过一分钱,都是自己挣来的。但这几年来,这丫头一年四季就那么几件衣服,我还真没见她买过什么新衣服。
倒是给她妈买了不少新衣服,本来吧,瑶瑶是可以去读研的,但她想早点出来挣钱就放弃了学校给她的保研机会,也没去大城市上班,而是回到我们这小县城找了工作,一边上班一边照顾她妈妈。”
“你是说,这个女孩子就在这上班?”爷爷指了指男人所在的橡胶厂。刚刚说话的妇女点点头。爷爷说道:“一个女孩子怎么来这男人上班的地方干活。”
“还能为啥?当然为多挣一点咯,瑶瑶性格要强,从不肯自己输给男人,以她的对口专业在大城市倒是好找工作,但咱这小县城都不知道多少线开外了,要想挣钱只能从普工做起,瑶瑶就进了这厂从工人做起,唉,可你说气不气人。”
“怎么了?”
妇女继续说道:“好端端的一个女娃进了这厂,可干了还没半个月,大活人进去,冰冷的尸体推了出来。”
“死了?”
“唉,厂里说是瑶瑶上班时候心脏病发了,一口气没上来就走了,但这都是他们胡说八道的。”
爷爷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当我们是瞎子吗?瑶瑶尸体是我跟瑶瑶妈收拾的,唉,娃娃衣服都被撕碎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半边脸都肿了,贴身衣物都是血渍,根本不是什么心脏病,而是…而是…”妇女也说不下去,掩面而泣。
爷爷已经听出了原因,叹了口气:“知道是谁干的么?怎么没报警?”
瑶瑶妈道:“还能有谁,当然是那老王八蛋厂长。报警?听说厂里老板上面有人,我们来了几次,刚开始还能好好说话,到了后面直接把钱扔我脸上让我不要太过分,再后来,直接找了几个混混,见我们过来就动手打人并扬言要拆了我们家。”
听她说完,爷爷眉毛皱的更深:“这是何苦?本来已经让那禽兽占了便宜,现在又要为他变成孤魂野鬼不能轮回,实在是糊涂,糊涂啊。”
爷爷继续说道:“那瑶瑶妈,你可知道这厂长家住在哪?瑶瑶肯定是去找他算账了,我们得赶紧阻止瑶瑶。”瑶瑶妈点头说道:“知道,瑶瑶出事后我也领着亲戚去过他们家,就在搬经镇镇上,房子建的像古代的四合院,很好认。”
等我们一行人赶到厂长家时候,已经看到门口停了几辆警车,警灯还闪烁着,几个警察站在门口拿着喇叭朝里喊着话,有的抓着对讲机,有的手上拿着枪械,神情严肃,似乎在跟屋子里的人对峙。
外面则是两三圈看热闹的老百姓,被警察的警戒隔离带挡在外面。我们带着瑶瑶妈想进去被警察给拦住了。
爷爷拉了一个周围的人打听情况,旁边一看客上扬的嘴角轻描淡写的说道:“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子,冲进这人家就掐人家,劲还蛮大,现在拿着菜刀架在人质脖子上喊着要宰了他呢。不过你说也怪,这疯子明明一男人,怎么听他喊的像女人声音呢。”
“这有啥奇怪,精神不正常了呗,声音就变了呀。”旁边一个看客附和道。
瑶瑶妈哭着对警察说道:“警察同志,求求你,让我进去好不好,里面的是我女儿。”办案的警察一脸严肃说道:“别闹了大妈,里面无论拿刀的还是被劫持的都是男性,可没有你说的什么女儿,情况危险,还请大妈离远点。”
瑶瑶妈没了办法,爷爷看了一圈,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