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沃野千里的天府之地,自然是不缺少各种各样的江湖人的。而有江湖人的地方,最少不得的,便是可以供他们发泄平日积累的压力的酒楼了。
虽然赌场青楼也可以发挥到同样的效果,但是对于众汉子来说,那些地方,终归比三五成群,大碗喝酒要差了那么几分说不清的东西。
而今日,酒楼里来的人比往多出不少,并不是因为掌柜的大慈大悲给每个人减了几分酒钱,而是远近最出名的说书人孙先生今日便住在这座楼中。
要说孙先生也是妙人一个,他说书论事,只求混个温饱,若是有人愿意点了几壶酒为他加上一份荤腥,他自是不介意;若是没有,他也不恼。
因为他这份好性子,再加上他不仅仅是说书,还有不少江湖中盛大的事件,最难得的是他讲的有声有色。如此,倒是有不少粗鲁的汉子,都愿意在孙先生当日暂住的酒楼中安分一些为了多听一些的。
还未到饭点,酒楼中已经坐得差不多了,虽然多数人桌子上只点了一壶酒,几份小菜,但丝毫不影响掌柜的笑成了一朵老葵花的喜意。
随着掌柜的大声催促,数个伙计连轴转的忙碌下,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端。毕竟孙先生并不是一个让人久等的人。
约莫盏茶功夫,身着淡青色麻衣,头上带着个圆顶小帽的老头儿便入了场,他没有急着说话,而是一边收拾着专为他留出来的空桌,一边跟四周的闲汉打着招呼。
“啪!”
声音清脆响亮,惊堂木这一拍,瞬间将楼内的嘈杂声压了下去。
“诸位衣食父母,今日老头儿我呢,出门混了个半饱便来了,所以说的不好,大家千万赎罪则个……”
场下倒是没有什么声音传来,老孙头在这一周说书也有不少年的时光了,即使有几个新面孔有说话的欲望,也被旁边的人压了下去。
孙先生自是不会管这些的,他先是笑意盈盈的做了一个楫,再向四方拱了拱手,便继续说了起来,“想来诸位好汉,对于前两年霸刀门灭门都还有些印象吧。”
场下一片附和声响起,倒不是起哄,霸刀门那么大一个门派,如今沦落到三流门派的地步,这件事当年就已经传遍了江湖了。
如今虽然过了两年了,但是仍是有不少人还存着彼时的印象。
更何况,那一夜出现的,可不仅仅是那些江湖人,连平日里几乎没有机会看到的神仙一般的人物,那一日之间,都死了两个。不然的话,也不会到现在都让这么多人记忆犹新。
对于众看客逐渐起来讨论声,孙先生倒是不慌不忙,先是细细的抿了一口茶水,闭着眼睛缓了半晌,惊堂木再那么一敲。
也没见他如何用力,沉闷的声响瞬间将所有的杂音压了下去。
“昨日未来的朋友也不必觉着怎么,既然来了,老夫今天就再掏点货出来……”也不管下面人的神情,孙先生摸了一把自己的长须,眼睛微眯,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要说到那时候的场面,那可了不得,真武的玉斧真人只是一个照面,便讶于那人竟是与他不分上下,甚至有些地方,还犹有过之!”
……
没有任何杂响,在孙先生带着岁月颜色的嗓音中,众人似是重新回到了当日的盛况之中,一时间,整座酒楼中,只剩孙先生的声音回荡其中。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无名剑客在玉斧真人被击退之后,直接跃入场中,向那巫人便直接攻了攻去。玉斧真人何等人物,都与那受伤的巫人大战了三百回合依旧久攻不下,这无名剑客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直接冲上前去……”
酒楼的边角,一个年轻人看着老孙头慷慨激昂的神态,却尴尬的摸了摸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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