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臣承!就是这个印。金玉棠顿时眉开眼笑说:“就是此印。如此说来,确实是误会。我那掌柜是三年前新来的,并不知其中底细。裴女侠又没拿出印章,和账本上小印两字对不上,因此才有了此等误会。望女侠见谅。”
若不见谅不就是自己没气度吗?裴宁也只好咽下郁气,一派和气道:“贵钱庄做事严谨,这是好事。万一真有人抢了银票来兑,您也是帮了苦主啊。只是我运气不好,正好和王老爷的事情撞上,才有此等误会。”
这样的神展开是谁都没想到的!大伙又开始吃吃喝喝起来,并且都不敢问一句,他们中毒否?这群人也算是梁州地界上的名人,与山匪打交道的也多。要说能被招安,又姓裴的还能是哪个?不就是煞星裴宁嘛。什么汉三不汉三,害吴县令都没想起来,搞成这副僵局。
裴宁给自己满上酒:“敬两位大人,请大人见谅,在下年纪轻不懂事,搞得风风雨雨不安宁,惭愧。”说完一干而尽。
“哪里、哪里。”两人也将杯中酒喝尽。
三人胡言乱语的说着生意和打仗的事情。
林将军说:“前年,匈奴来犯,几十个村子被屠的一干二净,当时大将军拒不出战,还是谢刺史顶着压力把人绑了,亲自带兵才退的敌。”也因此,谢刺史高升成谢节度使,管辖范围从兰州又增了梁州。
吴县令唏嘘说:“当年都打到梁州境内。不怕两位笑话,现在想起那情景,我还两股战战!”
两人一说此事,裴宁忽然眼泪就下来了,止都止不住。两人惊讶地对看一眼。
她说:“前年,我们镖局正护送一队香料商人从西域归来,正好撞上匈奴屠村,我们到时却晚了。他们已经杀完人放了火,正骑马要走。我追击五里地,才将他们全部斩杀。”这事不假,裴宁还割下人头,装车送到了谢刺史营前。
宾客们纷纷抽气,这得何等勇猛啊。
“您还把人头送到军营里,是不是?”见裴宁点头承认,林将军忽然站起身来对她鞠了一躬,“都是因为您的义举,才鼓舞起士气,谢大人每每提起,都热泪盈眶,只是当年您也没留下名字。”
裴宁怎么可能留下名字呢。她当年不过是气愤西北军无用,竟然让匈奴深入腹地。她那车狗头也是想讽刺西北军罢了,上头还赋诗《春兰调》一首,讽刺大将军温柔乡里瞎了眼,署名裴光光。意思很明显,就是春天里兰州凋谢里。
谁知当时已换谢刺史当家,看到这诗不光没生气还乐呵呵的笑,又吩咐人拿到酒家里传唱,说是西北大侠陇子裴行侠仗义,怒杀匈奴后留下此曲。陇子裴都快被传成里神,当然好多神事都不是她干的!
林将军手握一杯酒,装模作样的吟了出来,边吟边哭:“亭中人,楼中仙,一曲唱尽天下风流。账中影,怀中娇,曲曲怀念无边温柔。风流人见风流事,隔江相望万里地,只道风飞草长蝶相舞;不见天黄地荒尘飞扬,万里无家家无人,伤心人流伤心泪。”
“别提啦,我这点微末本事起不了多大作用,全靠谢大人啊。”裴宁说着又敬了一杯酒,“等提完银子,我也奉上一笔,聊表心意。只是我要养活一村的老弱病残,能力有限,大人别嫌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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