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学荃当了苦力还沾沾自喜,一步不错的和裴宁并列前行。他以为裴宁会出村,但她只是往后山上走。毫不停歇的走,到太阳升到正中心,快有两时辰了吧。这会也是出村,只是还在山上。
“休息会吃点东西吧。”裴宁大发慈悲的说。
周学荃如得大赦,屁股沾地就不肯挪动。“姐,这是去哪?还要多久才到?”
“不是说了吗,去我师傅家。”裴宁啃了两个大肉包,灌上几口水说,“瞧见山下的房顶了吗?”
周学荃顺着她的手指往下看,只见得枯草丛丛,间或从里头看到几个黑色的尖尖头。
裴宁又说:“当年山洪爆发,把这个寨子掩埋了。”
“就是你们原来的村庄,所以才搬到现在的位置?”
“嗯。”裴宁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应声。难道她还能说是当初自己把山震松了,泥土才会被山洪带下来?
“走吧。”
两人沿着东北岭的山岗继续向西行走,身边的树木在向后移动,他却觉得自己在原地踏步。前头裴宁跳过一个坎,他就跟着跳过这个非常眼熟的坎……“姐,我们迷路了吗?”
“怎么可能?就这一条道。”
“那是鬼打墙?”周学荃小声地问。
裴宁正想说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可她真在白天见过鬼,不能胡乱误导人家。她说,“荃小子是不信我,还是觉得我瞧不穿鬼的本事?”
“不、不。”周学荃连忙摇头,直说,“我就是走不动了……”
“把包拿来。我们要在入夜前赶到,不然山上会冻死人的。”裴宁接过包后闷声往前走,很久也没留意后头的人是否还跟着。
周学荃越落越远,几次想叫她停下休息,没好意思说。眼见她人影越走越小,便有些着急,正想大喊,就见裴宁停了下来,向远处眺望着。他心里略微感动,终于发现我落下了吗,终于停下来等我了吗?
就在他紧赶慢赶来到裴宁身旁,喘的肺部要爆炸时,她说了一句:“年轻人多锻炼锻炼。现在往下走。要不是得换方向,就不管你了。”
显然都是他的自作多情。周学荃虽好奇裴宁专注发呆时候在看什么,但是下山路很陡,且他两条腿已经发抖发软,也就没那功夫细瞧。等来到焦土一片的平地上时,忽感阴风阵阵,又吓得小心肝一跳一跳的。“这里被火烧啦?”
房子都被烧成了木炭框架,他用手一碰,哗啦啦碎成一堆掉落下来。周学荃连连后退,仍是吃了几口碳灰。
“嗯!被烧掉很多年了。”
竟然很多年了……明显很脆弱的木炭框架还挺立在那,土地上也没长出任何杂草来,难道她不觉得奇怪吗?他握住腰间的宝剑,紧紧跟住裴宁,幸好她走的慢。“难道这寨子也是你挑的?”
“我难道那么没人性?”裴宁不悦的回了一句,加快脚步穿过废弃的村庄,这里没有什么好怀念的!
他不敢回嘴,裴宁心不算黑,就是太杀伐果断毫不留情,没见村里那些高高壮壮的大汉都离她很远吗,没事时绝不靠近她周身一丈内。
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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