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杀她?就像你说的,我是郡王的走狗,我自然是要听郡王的话,杀了她的。”
“明明可以一剑封喉,你却处处在找机会给她活命的机会,除非你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否则,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你不想杀她。”
许黔又说道:“黑影山上竹部一直没有人管,现在越来越不服从我的命令、扰乱人心,已经造成了好几次混乱,你若是不回去,我可就要血洗竹部。那么多人因你而死,你不内疚吗?”
“要是能血洗你早就动手了,竹部那么多人,你舍得吗?自伤元气可不划算。”
许黔被言君的话激怒,却又无处发泄。他确实不舍得,这一年以来他一直在寻找着不需要言君就能整顿竹部的方法,却发现完全是徒劳。
“言君?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声音从许黔的背后传过来。
许黔回头,看见了身穿湖青色团花织锦长袍,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的一位少年。
本来就生着气的许黔,见有人可能听见了他和云烟的谈话,心里更是不爽。
“他是谁?”少年直直地指着许黔。
许黔手里的暗镖反射出一道光,向着少年飞去。
“程缨!小心!”林言君大声喊着,纵使她尽了全力扑上前去,还是没有抓住已经脱了手的暗镖。
可程缨却未见慌张,只是顺手从包裹里扯出一个东西,将暗镖打飞到一边。
“怎么可能?”许黔皱眉,满脸地不相信。
程缨轻哼一声,道:“怎么不可能?你这个戴面具的怪胎。我这反应能力可是被我师父训练了整整三个月呢。”
林言君在旁边也看呆了:“你……”
“你为什么要突然对他出手?”林言君又转向许黔,生气地询问道:“你听见他叫了我的名字,他是认识我的!”
许黔把面具戴好,“你是叫言君吗?我怎么记得你是叫做云烟?而且,你应该知道,黑袍帮高阶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吧。”
“什么高阶,低阶的,你是不是有病?”程缨不动声色地打开手里刚才拿出的东西,簌地一声,万针齐发。
许黔一跃起身,向后跳着躲避。
林言君完全看呆了,虽然许黔躲避的很轻松,但是接连不断地针雨,许黔这样轻松的样子还能维持多久呢?
“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们这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吗?”
“程缨,你快停下来!”
程缨一脸不在乎地说道:“是他先对我出手的,要是不报仇,岂不是白白受人欺负?”
许黔冷笑了一声,也是毫不在乎地说道:“你的小玩意儿倒是做的挺好,但是仅凭这些针雨,真的有把握能够胜我?”
程缨神秘地一笑,说道:“能不能胜你,谁知道呢?”
许黔身上只要接触过那些针的地方都奇痒无比,他在心里暗叫不好,这样下去,真的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你、卑、鄙!”许黔脱口骂道。
程缨听到却不怒反笑,说道:“比起用暗镖杀人的你,我这顶多只是恶作剧罢了。”
许黔强忍着身上奇痒的痛苦,对林言君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月的时间,你若是回去,我们的约定就有效,我救你母亲,你要是再不回去,我就……”
话没说完,许黔就再也忍受不了,狼狈而去。
如果想要拿到救母亲的药,确实应该回去,可要是想要母亲在林清泞的手里好好活着,就必须要先杀了那个侍女小燕儿。
“喂,言君?”程缨拍了一下言君的肩膀,悠哉游哉地说道:“我师父听说杨歧在这里建了安国,让我来帮杨歧的忙。怎么这么巧就遇见了你?你也是来预城的?”
“帮杨歧?”言君吃惊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师父算是镇溟帮的人啊,他以前也是做雇佣军生意的。”
“王敬合是镇溟帮的人?”林言君更加吃惊了。“你师父不是从来都不肯参与朝廷事务的吗?”
“我师父说镇溟帮不是朝廷,他非常赞赏这样有情怀的帮派。”程缨整了整包裹。
言君有些慌乱,说道:“情怀?可是……你要是帮杨歧了,那么,你哥哥……不,我是说,朝廷……你要是与朝廷为敌,林清泞怎么办?”
程缨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说道:“我哥哥?我哪里有什么哥哥,再说了,现在的乱世,哪里还有朝廷?与朝廷为敌是多么正常。”
“程缨,你要好好考虑才行,你要清楚,这并不是在做游戏,如果选错,可是关系到性命啊。”
“我师父的话向来就没有错过,我只相信我师父。”程缨什么也听不进去,收拾好行李便向着预城走去。
言君向来把程缨当弟弟看待,听着他这样任性的口气,又回想起刚刚他和许黔的那般对峙,心里有些担心。
许黔的一月之约……
罢了,无论什么事情,现在阻止程缨进入预城才是要紧的事情。
“你等一下。”言君急忙赶上前说:“预城周围现在正是战乱,你自己一人怎么去?前面不远就是兴城了,你先跟着我去兴城一趟。”
“去兴城干嘛?绕过去直接就到预城了啊。”
林言君想了一下,看见自己袖口处的那个破洞,说道:“你看,我衣裙破了,我要买身衣服,然后才能送你去预城。”
“我才不需要你送我。”程缨顿了一顿,转脸又冲着林言君放荡一笑,说道:“不过,美人啊,你要是真的想跟着我,我也不是那种不解风情的人。以后,你就不要总是为林清泞卖命了,跟着我吧。”
“你再敢对我不尊敬,我就杀了你。”林言君把剑拔出一半,冷冷地作势吓唬他。
程缨大叫着饶命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