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聋作哑一下。
“来,把你的弓给我,看本王的射术。”赵瑗伸手向张曜宗要弓。张曜宗看看韩世忠,韩世忠也没有阻止。张曜宗就把弓递给赵瑗。
赵瑗拿在手里掂了掂,跟身后的太监说,“这弓好像比咱们府里的沉啊。”太监也不敢说平时让赵瑗用的都是五斗弓,还把赵瑗夸到天上,好像是大宋第一神箭手一样。
赵瑗搭箭上弦,府里的太监总管连忙拦着:“郡王爷,这弓比咱府里的重,恐怕王爷不适应,要不咱换一个吧,不然岂不影响王爷的射术。”他怎么敢说平时都是糊弄王爷的,要是一会演砸了,王爷的脸掉到地上,还不是自己要受罚。
赵瑗摆摆手,“不必,不过是八斗弓而已吗?平时你们让孤用的都是五斗弓。真当孤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让用强弓是怕出意外,父皇责罚你们,但是别当孤是傻子。起开吧。”
跟随的几个太监连忙下跪求饶。
赵瑗没好气的摆摆手,不理他们。
赵瑗瞄准草垛上张曜宗的箭尾,也准备来个串糖葫芦。但是第一次拉八斗弓还是低估了八斗弓需要的力量。赵瑗哈哈一笑,把箭卸掉,递给张曜宗:“本王输了,你想要什么彩头。”张曜宗纳闷道:“王爷还没射。怎么就输了?”
赵瑗爽朗一笑:“本王拉不开弓,怎能不输。”赵瑗从腰上解下一个玉佩,递给张曜宗:“小子,今天本王出来没带什么拿得出手的玩意,这个玉佩就算彩头输你了,将来你可以凭这个玉佩找孤帮你办一件事。好好保管,不要弄丢了。”
太监总管连忙拦着:“王爷不行啊,这是圣人赐给你的啊!”
赵瑗笑了笑:“我又没说给他,只是信物,弄丢了自然要他好看。”
张曜宗连忙躬身施礼谢谢赵瑗。低头看着手里的玉佩,“讶”了一声,我见过这个玉佩。
赵瑗疑惑的看着张曜宗,“不可能啊,这是我皇家宗室玉牌,闲杂人等见不到啊,代表的宗室身份。而且这玉牌是父皇赐给我的,南方百废待兴,宗人府根本就没有制作此类玉牌,可以说南朝只有我这一块玉牌。你怎么能见到?”
张曜宗把杨伯劳的事源源本本讲了一遍。赵瑗也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杨伯劳一定和我北地宗室成员有关。只是前几日秦相已经把他放了,已经跟完颜亨一起回金国了。”
“什么?杀了我大宋子民居然还能毛发无损的回去?”韩世忠怒问。
“秦相说不能影响宋金之间的关系,加上完颜亨也一直叫嚣着不放人的话回去要发兵南侵。秦相没办法才放的。”赵瑗解释道,他现在和赵琢一起参知政事,因此也知道一点。
张曜宗不屑道:“完颜宗弼得重病快死了,完颜亨此次来这里是找名医的,回国之后,忙着上位还忙不过呢,还南侵?胡说八道。”
赵瑗诧异道:“我怎么不知道完颜宗弼要死了?提刑司的宗巻没有提到啊,不然朝廷必然要对北国局势作出安排啊。”
张曜宗又把杨伯劳的供词详细说了一遍。说到杨伯劳此行任务就是从南方寻找一位名医回金为完颜宗弼续命。
韩世忠眼越瞪越大,额头上青筋暴露,发怒说到:“定是秦桧这个老贼搞的手脚,如果牵涉金兀术命不长久,主战派必定会再次计划北伐。他把此事瞒下,一则杨伯劳可以轻松脱罪,杀一个百姓与金国关系相比不是那么重要,还有就是如果计划北伐,肯定要把完颜亨扣留,现在秦老贼瞒下这些,放完颜亨轻松归国,北伐时机已过。”
张曜宗插了一言:“其实放完颜亨回去也好,此子性格暴烈,完颜宗弼如果故去,金庭必然要争权夺利,大乱一阵。现在金庭完颜亶主政,契丹人萧仲恭,与完颜宗贤,宗亮,宗敏要争权夺利,我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伺机而动,但首要是要看官家是否有志。”
几人再次被张曜宗震惊,都盯着张曜宗看,金国的局势只有有心人并且有渠道的人才会知道。张曜宗是怎么知道的啊?
张曜宗看着几人震惊的表情说:“都是杨伯劳招供的啊,别说送到大理寺没人问这些?奇怪了,在福建路提点刑狱公事还知道关心金国局势,反而中枢大理寺不关心金国局势,甚至连案子都不关心,说放就放了?”
这种神吐槽,几人也没办法接。赵瑗是对秦桧不满,但不会在外人面前说。更不会在韩世忠面前说,交浅言深更是大忌。韩世忠身为武将,对军队可以直言,但如果质疑文官,也可算作大逆之事。宋朝的武将太可怜了。但是赵瑗更加喜欢这个聪明勇武,还表现的很正义凛然的孩子了,当然这孩子的表现欲望太强,还是能一眼看出来,不过这样也好,这才是孩子嘛,如果表现的深不可测,就算赵瑗也不敢接纳啊。
张曜宗其实是故意的,如果眼前的帅气王爷是以后的宋孝宗,那么今天自己就是要震惊赵瑗,让他深深的记住自己,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