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馆在镇子的东边,临街三间砖房,前店后厂,已经在镇子上算的上是不错的建筑了。招牌也没写名医馆,写的“谢家应症”。看来医家医术不错,才被人传做名医馆。可惜了现在人不在了,再也不能叫名医馆了。
医馆门口围了好多人,大都是衣着普通,唯有一个穿着华丽的胖子。
“你们把人看好了,明天等官府来人。这个恶贼害了谢名医,你们晚上先给他点颜色看看。别让他好过了。”
“里长,你放心好了,谢大夫仁心仁术,这么多年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谢大夫都手到病除,真没钱了谢大夫也都不要了,这么好的人居然被杀了,咱们怎么也不能饶了这恶贼。”一众人等大声喧哗着。有的举着犁头,有的扛着锄头,看来都是正在下地听到消息连忙赶回来的农夫。
张曜宗有点挠头,民愤这么大,看来这个谢大夫还是个好人,偷偷救走五叔估计是不行了。
“让一下,让一下。”张曜宗奋力推开人群,走到衣着华丽的里长身边。
“冒昧打扰一下,您可是本镇里长?”张曜宗未曾说话,就先施一礼,然后才非常有礼貌的问里长。
“我是这里的里长,你有什么事?”胖里长态度还算不错,没有一般里长的蛮横。看起来还像个讲道理的人。
“不好意思,里长,听说这里的大夫被人害了,有人回报行凶的是我的家人,我想问问是不是搞错了,误会了什么?我家人绝不会乱伤人命的。”张曜宗解释着。
“什么?杀人的是你的家人?那你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打他。”没想到周围的人先按耐不住了。不是有人拦着,锄头就伸到张曜宗的脸上了。
“住手,杀人的又不是他,你们怎么能乱伤无辜。”里长制止住众人。但是里长看着张曜宗的表情也不算太好。“是不是你的家人杀人,我们也不敢说,都等官府来人好了。但是他的嫌疑最大。”
“里正大人,您也说了只是嫌疑最大,可见还没有真凭实据,就这样把人扣起来不太好吧,还要晚上收拾他?这也有点过分了吧?。”张曜宗说出自己的担忧。
里正脸色更加不豫了,“哼,你个小子,看你看似知书识礼,老夫才陪你聊一下,你见现场了吗?就为你的家人辩解,你何尝没有私心。老夫没有说你和你的家人同谋已经算是实事求是了,请你自重啊。”
这个屎盆子扣的好啊!一下子周围的人又群情激奋了,“是啊,说不定他们就是同谋,也别让他跑了。”
张曜宗凑近,拉着里正衣袖小声说:“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胖里正不动声色的把衣袖从张曜宗手里扽出来,不屑的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本里正做事一贯正大光明,你想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好了,这里的人们也无宵小,你不用担心有人为非作歹。”围观众人也是高喊:“就是,有什么事要背着人说啊。有事大声说。”
张曜宗算是无言了,碰上这么一个一心公正的人,还真不能以势压人。碰上一群群情激奋的人,更是不能让人怀疑。
“里正大人,我能否见见我的家人,问一下事情经过,如果是我家人杀人,我绝不包庇。如果不是,也得让学生为我家人辩解啊。”张曜宗坚持要见阿五,态度还算恭敬。
“好啊,你问啊,我也要问这贼人为什么伤害谢大夫。谢大夫在这里行医多年,活人无数,今日却被人害,这十里八乡的乡亲们不会放过这个恶贼的。”
里正先转身对围观的人群拱拱手说:“各位乡亲,大家也别聚在这里了,官府今天要来最快估计也是下午了。如果慢点就是明天了。大家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等到谢大夫办事时,还要麻烦大家捧个场,今天就先别围着这了。”众人听着有理,纷纷向里正施礼离开。
“那个谁,就你,跟着我来。”里正手指张曜宗,示意张曜宗跟自己一起进医馆。
张曜宗紧走两步,跟着里正:“里正大人,小子名叫张曜宗,阆州人士,现居福州旗山镇。今天早上我们才路过此地,同行有人生病,我叔叔才来请大夫,又没有深仇大恨,怎么才一会功夫就会伤人性命,此中一定有隐情吧?”张曜宗先解释着自己的疑惑。
里正想了想后却说。“似乎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谢大夫遇害时,只有他一人在现场,那就怎么也脱不了干系了吧?”
张曜宗恭敬的问:“那么大人,我家人怎么说的呢?难道他就认了?”
里正没好气的说:“你家人什么都不说,所以才有嫌疑啊。”
“什么都不说?”虽然五叔平常很实在,但是也没有到口齿不灵的地步,这等大事怎么会什么都不说呢?张曜宗心里起疑,更想早点见到五叔问个究竟。
“喏,嫌犯就在药房关着呢,你隔着窗户说话即可。”里正手指一间小屋对张曜宗说。屋子门口还站着两个手持棍棒的大汉。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这是一间放原药的屋子,成捆成捆的草药在地上堆着,旁边还有几个碾子。这就是医馆平常加工原料药的地方。一个大汉就四仰八叉的躺在草药上,正是阿五,看上去没有一点不自在。
“五叔”张曜宗隔着窗户叫着大汉。
“少爷,你怎么来了?”大汉躺的好好的,听见张曜宗的声音就坐起来转过头看着张曜宗,正是五叔。
“五叔,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会功夫就出这么大事?而且五叔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呢?”张曜宗皱着眉,满脸的疑惑不解。
阿五走到窗户后,看着张曜宗:“少爷啊,一言难尽啊。”“一言难尽你也得说啊,你不说怎么洗清冤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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