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人”张曜宗刚开始说话就被薛仲衡拦了下来。“贤侄,已经说过了不要叫我大人,叫世伯就行。”薛仲衡语气很真诚,不似作假。黄坚和丁健已经迷迷糊糊了。
“本来小侄应该恭敬不如从命的。但是小侄这次是来告状的,所以先公后私。大人。”张曜宗加重语气在告状两字上。
薛仲衡脸色一阴。“贤侄这话不对啊,如果你有冤屈,自该去你所在府衙告状,怎么能到我安抚使衙门告状?即便你我有私,也不能因私废公啊?朝廷自有法度,我薛某受朝廷恩典,为此一方大吏,更当遵守法度。而且你上门是用的私人拜帖,并非状纸?张家小儿,你这可是不通情理啊?”
“呵呵,薛大人,小人上状纸,恐怕闵县县令他不敢接啊!小人要状告的就是薛大人您啊!”张曜宗说的依然轻描淡写,但是黄坚和丁健已经心惊肉跳了,就这么直接上门状告本人,张曜宗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薛仲衡气极反笑,“状告我薛某人?我薛某自绍兴九年至此任职至今已经一十七年,还无人对薛某人提此质疑?不知你要告我什么?”
张曜宗淡然一笑:“小子要告大人教子不严,害我张家几近倾家荡产。”
“哦?我教子不严,又害你家倾家荡产?此话怎讲?老夫倒要听你好好说说。”薛仲衡反倒脸色如常,不带一丝情绪波动,更加让人看不出所以然来。
张曜宗把薛二公子如何带着张世贵陷入赌博,如何将族产变卖一一说清。
薛仲衡的脸色阴沉,表情看不出变化,但是内心怎么剧烈变化外人自然看不出,当官的讲究的就是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要内有城府。
薛仲衡半晌无语,“贤侄此话差异啊?你张家陷入如此境地都是张世贵一人所为,即便我儿有所错误,也无违反律法啊?你怎么能告我教子不严啊?”
张曜宗哈哈一笑,“小侄这是委屈来告世伯的状啊,薛世兄这么做可把我家害惨了啊!小侄这是来求薛世伯帮忙的。”
张曜宗的态度前倨后恭,别说黄坚和丁健看的一头雾水,就是薛仲衡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知你要本官帮你什么?”刚才是薛仲衡先要以世伯相称,张曜宗拒绝。现在又是张曜宗以世侄自居,薛仲衡反而拿起架子。
“世伯啊,我二哥赌博是自己咎由自取,我们也没办法,但是我想把我二哥卖给世兄的股份买回来,因为和世兄没有交往,只能先来世伯这里告状了。”张曜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世侄啊,非是世伯不愿意帮你,你兄长自己卖的,这都是合法合规的,官府也不能压迫别人啊。”薛仲衡依然是不紧不慢,嘴上都是公正。
“世伯啊,如果只是钱财,小子也没那么大兴趣,我身边这位是望北楼的少东家。”张曜宗指指黄坚。黄坚一脸蒙圈的不知道张曜宗提自己干嘛。
“小子不才,在望北楼也有份子。这几年望北楼在全大宋广开门店。咱福州也有吧?”张曜宗问。
薛仲衡点点头,这望北楼几年前在福州也开了店,那生意是真好,味道是真不错,就算自己安抚使司有专门的大厨,有时候还会去望北楼改善一下口味。
“你说这些与此事何干?”
“小子只是想告诉大人,这些年小子从望北楼赚了几十万贯,对于我二哥所损失的钱财我不在乎,但是对于二哥卖出去的份子小子不能不在乎,那是家中族产,非我二哥一人所有,小子愿意掏钱买回来还不行吗?世伯?”张曜宗加重语气喊世伯。
薛仲衡眼中冒光,这小子也太能折腾了吧?居然赚了几十万贯。但没想到即便是这个数字已经是张曜宗刻意隐藏的了,真实数字要再乘以个十几倍。
“世侄啊,你要知道,我大宋自南迁以来,人多地少,官家才鼓励各种商业发展,可以说是商业发展才支撑了我大宋的国运,所以对于一切正常的商业发展是不准各地官府肆意干扰的,老夫也无能为力啊。”薛仲衡摊着双手。
张曜宗也不去揭穿薛仲衡的鬼把戏,从一开始薛仲衡不提自己的儿子,只是一味把责任往张世贵身上推,张曜宗就知道这出戏里肯定有薛仲衡的身影。
“非是小子小气,真的是又不能说的原因啊。还望世伯给个面子吧,小子愿意以一万贯收购我兄长卖与世兄的股份和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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