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高太守,也未尝不可。”
刘辟、龚都二人听罢一齐抬头看着周仓,只听周仓缓缓道:“你们在这汝南黄巾之中,威望深重。那高太守既然想要收复黄巾部众,填补他颍川的人口不足,就一定需要仰仗二位哥哥的力量。他今日之所以不攻城,我看呐,主要还是担心手下的伤亡,和城内黄巾的伤亡。他想要收拢人手,那自然是收拢的越多越好,若是咱们城内的兄弟们死伤惨重,他这一仗打的也就没有了意义。这也是他今日之所以威慑我等的原因所在。”
“哎呀老周,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见识。”那龚都一听周仓所说,便觉得在理,只不过他以前认识的周仓,虽然有点本事,但也比他龚都强的有限。只是龚都忽然发现周仓好似全未被今日那投石的器具吓到,心中不由得对周仓又高看了几分,现在听了周仓的分析,更觉得有理,因此才出声赞道。
不过在一旁的刘辟就不这样想了,这个周仓虽然当时在黄巾之中也有些能耐,可绝不是什么颇有远见和能力之人。不然在这汝南,也不会只聚集了几百人,占山为王了。可是今日这一番话,却说的颇有见地,最重要的,是他怎么就知道高夜看重的是人口呢?
其实周仓这番话,还真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大部分还是高夜告诉他的。毕竟高夜让周仓混进汝南城,具体要做什么虽然有他周仓来决定,但是自己的战略目标总要先让周仓知道。再加上周仓好问,因此高夜虽然离去的匆忙,但周仓还是基本上明白了高夜的想法。有些东西自己想不出来,不代表不能模仿。他做为高夜的手下,明白高夜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同时他也是黄巾,自然也很清楚刘辟二人现在顾虑的是什么,因此劝说起来,自然是头头是道。
“我今日看到高太守身边,跟着的正是我那兄弟裴元绍。连元绍都跟了高太守,随侍左右,可见高太守对我黄巾还算友善,既然如此,我等还是早降为上啊。”周仓继续说道。只见那刘辟、龚都更是频频点头,又道:“既然我那兄弟就随侍高太守左右,我愿亲自走一遭,去向那高太守乞降如何?”
刘辟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周仓,这才笑道:“如此,就有劳元福了。事不宜迟,还请元福速去。”
周仓拱了拱手,随即离开。那龚都此时却已经不复刚才的害怕模样,有着周仓的分析,加上他愿意去请降,这场战斗应该很快就会停止。既然死不了了,龚都心里的恐惧瞬间就如潮水退去一般,随即就要拉着刘辟喝酒庆祝。
那刘辟却看着周仓的背影,不由得叹道:“老龚啊,你我都小觑了这个周元福啊。”
“是啊,我也没想到,他老周也有这般胆略见识。”龚都却在一旁附和道。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那周元福,只怕早就是高夜的人了。”刘辟在一旁看着龚都无奈的道。
“啊?不可能吧,他不是山寨都被高夜打破了么!”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觉得那一套说辞,是他能想的出来的?他怎么对高夜那么了解,就连颍川缺人这件事都知道的如此清楚!你我在汝南这样的通都大邑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在区区卧牛山,反倒是了如指掌,不奇怪么?”
“这么说……这周仓他真的是……”
“不过这样也好,左右你我是打不过高夜的,有他周仓在中间牵线搭桥,你我投降也更为容易。我在想啊,如果你我真的决定死守城池,拒不投降,他周元福必然跟高夜里应外合。你我之前如此信任他,如今想来,我是遍体生寒呐。”
“这个周仓,当真可恶!”
“诶,可是如今也正是有了他,我们才能如此轻易的投降高夜。说不定,高夜要他来,主要就是来劝降我们哥俩的,要不然,何必教他这一套说辞?”刘辟在一旁淡淡的笑道,他的目光仿佛已经穿越了府邸,穿越了汝南城,一直看到了高夜的大营之中。他甚至都可以想像得到,现在的高夜,是如何的得意。兵不血刃拿下汝南城,收降八万黄巾的战绩,无论是谁,都会喜上眉梢的吧。
“报!”一名小校急急忙忙的跑到高夜的大帐里,单膝跪地道:“禀大人,营外来一个叫周仓的,说是愿为刘辟、龚都二人乞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