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虽然有理,可是有一点则不然。如今黑山军新败,袁术更是损失了数万人马,公孙瓒被袁绍压制在幽州,难以对曹操施以压力。况且既然是谈判,自然要好好的谈。只要能把时间拖住,曹军军粮不济,他自己就会加快谈判的进程。如今我等首要任务,是拿回小沛。就算谈判谈不拢,只要把时间拖住,曹操军本就远来疲惫,到时候我等攻城也更有胜算。”
“嗯,元龙此言有礼,至于这谈判之事,事不宜迟。只是这人选……”陶谦皱着眉头,看向手下众人,一副正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目光扫到糜竺的时候,这才开口道:“我看就由子仲辛苦一趟吧。”
一直保持沉默的糜竺闻言,也只能拱手应喏,没办法,谁让自己是陶谦的属官,根本无力拒绝呢?
只听陈登又道:“子仲前去,最是合适不过。毕竟子仲对我徐州家底,颇为清楚,如何谈判,子仲更是精通。如此就有劳子仲了。”
糜竺却是苦笑一声,连道不敢,直说自己尽力而为便是。随着陶谦给糜竺划下了三十万石粮草的上限之后,才让陈登继续说。
“其实公祐说的也不无道理,曹操这一次退了,难保下一次不会再来,因此我徐州仍需强本、外联二策。所谓强本,顾名思义,就是加强我徐州本身的实力。如今我为典农校尉,彭城一带屯田已无大碍。只是其他各郡,还颇为麻烦。我既然总揽徐州屯田事务,自然会尽心尽力,为大人保证粮草。至于军队,如今曹将军被俘,我看可由二公子和糜芳两人暂领军事,加紧练兵,以备不时之需。”
陶谦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陈登的这一番谋划虽说对于徐州也算对症,可是他陈登要总揽整个徐州六个郡的屯田事宜,其中的利益有多大,陶谦又如何不知?还把兵事交给糜家,这也是为了笼络糜家支持他的意见罢了。可是又把自己的二子陶应安插入内,摆明了是不想糜家独揽军权罢了。陶应虽然不谙政事,可是一身的武艺倒也不差,让他带兵到也可以。不过屯田之事,可不能全由陈家说了算,随即陶谦开口道:“元龙此言有理。应儿和子方都颇有武勇,训练军士绰绰有余。我看,屯田之事,可由元龙主理,让商儿随你也多学些本事。元达本是广陵太守,广陵的屯田事宜,你也要上心。”
几人闻言,都是拱手应喏,至于所有人的心里此刻在想什么,那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眼看着面色略有尴尬的陈登,陶谦也颇为得意。你这样的小孩子,想在我面前耍手段,到底还是嫩了点!只是他不知道,陈登此刻若非是强忍着,早就要笑出来了。自己本来也就只是说说而已,屯田这么大的利益,自己又怎么可能全都攥在手上?如今自己的权利从徐州城一地,扩展到了其他郡县,这对自己来说已经是胜利。
“元龙既然讲明强本之法,到不知这外联之策,又是如何联法?”
“回大人,如今袁术自封徐州伯,对我徐州图谋之心已经昭然若揭,因此袁术我等既要安抚,更要小心提防。至于外联,一者,便从公祐之言,当去联合幽州的公孙瓒。他和袁绍既有仇怨,又有利益瓜葛,他们两个联合绝无可能。因此我等派人去联合公孙瓒,必然没有任何阻碍。”
“嗯,元龙所言甚是。如此,便请公祐辛苦一趟如何?那公孙伯珪的老师卢子干,和你恩师康成公也是至交,你去见公孙瓒,也会更加好说话。”
“乾定不辱使命。”孙乾拱手应道。
“嗯,元龙你继续说,一者我等联合公孙瓒,二呢?”
“二来,应即刻遣使,去往长安。大人本是徐州刺史,那袁术自号徐州伯,自然压您一头。若是大人能得朝廷任命徐州牧,那袁术不过是自号,怎比得上朝廷任命?如此自然不用担心袁术乱命。陛下如今被李傕、郭汜控制,大人只要多备金银,结交李、郭二人,自然可以获得朝廷任命。”
“好,我这便命人去长安。”陶谦也是点头笑道。
“这三嘛,自然还是要联合青州和淮南之地各郡太守、世家,想来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不会不明白。况且北海太守孔文举和大人颇有交情,若是曹操当真来攻,也可请他们相救。如此一来,曹操短时间内,必然无法对徐州下手。等我徐州兵精粮足,到也可和曹操一战了。”
“好!好啊,元龙果然不愧是汉瑜的儿子,这一身的智谋,比起你父亲来,也是不遑多让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