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了一边,随即笑道:“我所做算学书籍颇多,《九章算术》不过是最最初级的罢了。康成公想要见识些许高深难题,只需到书院一看便可。”
“哈哈,你小子,直到这个时候,还不忘说我去颍川书院?”
“嘿嘿,孔夫子有云‘朝闻道,夕死可矣’,康成公你就当真不动心?况且青州一地,大战在即,康成公去颍川避避兵祸也是好的嘛。”
郑玄闻言,仔细打量了高夜一眼,这才郑重的开口道:“我听说,你把你所有藏书,皆置于书院图书馆,任由学生借阅。我虽从未在你这一门中就学,可是你这一门的规矩,我多少也知道一点。每一代只收两位弟子,授予门中诸般学问,最后这两位弟子,胜者可继承师门。可你如今却使你门下学问,外传于天下人,却是为何?”
“哈哈,学问学问,就是要学要问,敝帚自珍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尤其是兄弟相争这件事,我最是不满。《诗经》有言,‘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窝里斗算怎么回事?这门规啊,早该改改了!”高夜说到这里,狡黠的一笑道:“也幸亏我师父去世的早,门下就我和奉孝两个人,再加上当年的奉孝年纪还小,我才有机会更改门规更改的毫无压力。如今和奉孝情同手足,又有什么不好?”
“哈哈,你倒是诚实。”郑玄闻言大笑道:“要是你师父泉下有知,我看啊,他非得找你算账不可!不过你这话说的没错,学问这种东西,就是不能敝帚自珍,一定要多多交流,才有长进啊。”
“康成公说的是,这也是为何颍川书院如今复兴百家学说,让大家都有机会去了解,去涉猎,去汲取知识,去开阔他们的心胸和眼界。毕竟河有千条,终将入海。学有千样,殊途同归。”
郑玄点了点头,却是没有立刻回答高夜的话,反而唤过了下人道:“去,把子尼给我叫来。”那下人急匆匆的去了,郑玄这才看着高夜道:“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心胸,殊为不易。颍川书院,老夫现在当真想要去好好看看了!”
“康成公若能在书院讲学,当是我书院大幸!”高夜郑重的拱手道。
郑玄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反而是闭上了眼睛,一副思考的模样。高夜也自然是不敢打扰。直到一个中年人缓缓而入,对着郑玄恭敬行礼过后言道“弟子拜见老师”之后,郑玄才把眼睛睁开。随即说道:“此乃五原高明曦,子尼且先拜见。”那人闻言,顿时对着高夜一礼,高夜眼见此人年纪比自己还大,急忙起身还礼。郑玄则一指此人,对高夜介绍道:“此人乃我弟子国渊,表字子尼。”
高夜闻言顿时大吃一惊,这国渊此时,不应该正在辽东避难么,怎么会出现在此地?不过郑玄既然把他介绍给自己,想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国渊就此出仕。此人在《三国演义》中或许名声不显,可是在历史上,却深受曹操倚重。位列九卿,为人更是躬履清蹈,进退以道,着实是国士之才!
因此高夜随即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没想到居然是乐安子尼先生当面,夜早闻子尼先生避祸于辽东,未想到今日竟能得见,当真不胜荣幸!”
国渊闻言诧异的看了高夜一眼,毕竟自己避祸辽东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就连自己的老师,也是自己这次回来的时候,才告诉他的。没想到高夜不但知道自己的来历,竟然连自己去了辽东都有耳闻,难不成是老师告诉他的?可是只要看郑玄也是面露疑惑,国渊当即否定这个想法。随即回礼道:“不敢,后将军如今名震天下,渊今日有幸得见,亦是欢喜。只是,后将军如何知道,我曾去过辽东?”国渊不由得好奇道。
高夜闻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能是随便编个理由,讪讪一笑道:“夜手下既有商队,又有颍川商会,也是偶然听他们讲,说是辽东有几位大才,这才得知原来国渊先生便在辽东。今日能在青州相见,当真是一件喜事,只是不知管宁先生和邴原先生如今在辽东可好?”
国渊闻言便是一惊,随即细细打量了高夜一番,随即笑道:“两位师弟如今还算妥当。”
倒是一旁的郑玄此时笑道:“子尼,我有意,此次去了颍川,暂留于颍川书院。你的这些不成器的师弟们,也将随我同行。”说到这里,随即看向高夜道:“明曦,国子尼身具国士之才,明曦可有意乎?”
高夜闻言顿时大笑道:“若能得子尼相助,平定青州,易如反掌!若是可能,还望康成公相助,多推举几个如同子尼这般的大才为官才是正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