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备到底还是带着兵马,径直杀奔濮阳而去,行军多时,更是早和王摩、何茂二人打成一片。不过远在平原的袁熙,此刻却是头大如斗。本来收到斥候回报,说是济南各地高夜都增加了兵马,巩固城防。自己和辛毗还心中暗笑高夜中了这虚虚实实之计。毕竟自己从幽州远道而来,对于青州一带的事务都不熟悉,手下的兵马更是杂七杂八凑起来的一支大军。就凭这样一支大军,渡过黄河去和高夜作战,别说自己了,就算是辛毗也是毫无信心。这才商量出了这样一个虚虚实实之计,让高夜摸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从哪里过河,毕竟自己根本就没想着要过河。只要能拖住高夜,不让他威胁到自己父亲大军的侧翼,自己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小半个月过去了,高夜除了增兵加固城防之外,可谓是毫无反应,就连自己心中都有些奇怪,难不成那高夜也不想打过河来,只想帮曹操稳住右翼不成?可是今日的一封战报,当真让自己大惊失色。不光是自己,如今坐在自己面前的辛毗,也是满面的愁容。随着军报的阅读,脸色更是一点比一点难看。
看罢了军报的辛毗,此刻心中早已掀起了滔天骇浪,袁熙的斥候几乎遍布黄河北岸,可是曹军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的渡过了大河,如何悄无声息的在斥候遍布的大地上,偷袭到了大军背后的阳信。若非有溃兵军报,自己等人还在沾沾自喜,一个疑兵之计就让高夜再无动静。没想到,人家早就挖了自己的祖坟。
一脸灰败之色的袁熙涩声问道:“佐治先生,你说这曹军是如何绕到我军背后去的?这不是一支小部队,足足有两万兵马。我军斥候那么多,居然愣是没发现!如今阳信已经落到了曹军手里,乐陵也在遭受于禁的攻击,先生,你说我等如今该如何是好?”
辛毗闻言摇了摇头道:“于禁的兵马到底是如何绕到我军身后,我也实在是想不出来啊。不过如今阳信告破,乐陵被围,我等也不能放任不管。一旦乐陵也落入曹军之手,我等在平原必然是腹背受敌!”
“那先生之意,我等应当尽快发兵,去救援乐陵喽?”
“嗯,正有此意。只是即便要发兵去救乐陵,也需要仔细计议一番。毕竟于禁手中兵马不过两万,我等正面还有高夜的五万大军啊。一旦我等分兵,那高夜极有可能杀过河来,若是不能妥善布置,只怕难以抵挡。唉,这个高夜,这一计当真是又狠又准。我等为了应对高夜,大军尽皆集结在黄河沿岸,后方空虚。哪知道他居然能让这样一支兵马神不知鬼不觉的绕了过去。我等自以为得计,没想到,还是中了高夜之计啊。”
“佐治先生,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高夜这一手把你我二人尽皆玩弄于鼓掌之中,如今还是先想想办法,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才是啊。”
辛毗闻言,眼看着颇有些气急败坏的袁熙,心中也是微微叹息。这个袁熙,才面对到一点挫折,就如此心烦气躁,当真不是能成大事之人。比起他哥哥袁谭可谓是天上地下,甚至连他弟弟袁尚都不及,这也难怪袁绍对这个儿子颇为不喜。只是辛毗虽然心中腹诽,但是脸上却未露丝毫破绽,反而凝思道:“如今于禁手中兵马不过两万,乐陵城中尚有兵马两千。于禁能这么快打下阳信,还是因为于禁来的突然,守城之人太过大意所致。如今乐陵有了防备,想来也不是轻易就能被攻下来的。二公子可亲率三万大军,以焦触为将,前去相助。到时候内外夹击,于禁兵马必退回阳信。他奇袭之军,粮道难以保证,久之必退。”
袁熙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先生此言有理,于禁即便是能率军突袭我军背后,他的粮草军械又如何能得到保证?如此一来,此路可破。可那正面的高夜又该如何应对?”
“那高夜若要过河,平原城乃是必争之地。只要他想西进,帮助曹操,就不会任由我军占领平原城。我等的疑兵之计早已无用,倒不如将所有兵马聚于平原。城中粮草丰足,有五万大军据守,又有在下和张南将军在,高夜手中也不过只有五万人马,又岂能轻易攻下?只等二公子退了于禁之军,高夜攻城不下,军力已疲,到正好让我等破敌。”
袁熙闻言登时大喜道:“先生此计当真高明!好,好啊,就这么定了!我即刻让焦触、张南二将来我大帐。此战若能得胜,先生当居首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