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报的袁绍急忙打开,随即大惊失色。
逢纪却是拱手问道:“主公,濮阳有何军情?”
袁绍眉头一皱,把手中急报递给了沮授,随即面色不愉的说道:“正在河南督军的许攸来报,说是王摩在濮阳擒住了一个曹军细作,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封书信。一封曹操写给刘备的书信。”袁绍把曹操和刘备两个人的名字咬的很死,脸色也是更差了几分,声音也愈发的严厉了些许,这才继续道:“他把书信和审问结果一并送了过来,我看过了,确是曹阿瞒的笔迹。子远觉得,曹操不理濮阳而和我军决战,并非是气急所致,只怕是早有谋划。如今高夜从清河杀来,子远觉得若是濮阳刘备真的和曹操有联系,决战之时那刘备若是前来助战,我等不查之下,定然是内外交困,三面受敌!若真的如此,我军安能不败?”
看罢了书信的沮授却是满脸的不信之色,这封书信的内容虽然和袁绍所言差不了太多,就是曹操要刘备准备好,等自己和袁绍决战的时候,以助战为名,行里应外合之计。可是说实话,沮授就连一个字都不信。因此袁绍的话音一落,沮授就接口道:“主公,此必是曹军离间之计,不可轻信!”
刘备本就是沮授推荐给曹操的,若是刘备真的有问题,他沮授也逃不了罪责。因此沮授此时心中虽有些打鼓,但还是急忙反驳了起来。只是一旁的郭图、逢纪眼见有如此良机,又岂会轻易放过。因此一旁的郭图随即阴恻恻的道:“我看未必吧。说实在的,他刘备来时,我就颇有些奇怪。那曹操又不是心慈手软之人,那刘备究竟如何能从许都逃离,又如何能在曹昂的围剿之下逃出生天,濮阳城戒备森严他居然能隐藏在濮阳城中不被曹军发现,甚至还能透城而出,来投主公。只是沮公信誓旦旦,我也不好驳了沮公的面子。可是如今看来,这刘备确有蹊跷。”
沮授闻言,摇头反驳道:“公则此言差矣。那刘备在颖都,行的是韬光养晦之策,这才侥幸出逃。他征战多年,更是知兵之人,曹昂不过一黄口孺子,刘备从他手上逃离,也算得上是正常。东郡之中,世家众多,曹操杀张邈、陈宫,兖州世家未必就不会对曹操不满,帮助刘备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可是沮公你不要忘了,那刘备可是公孙瓒的师弟,更是多受他提携。就算他对曹操抱有敌意,你怎么知道他对主公就是忠心耿耿?况且此人颇有野心,如今既有皇叔之名,又有陛下诏命在身。你能保证他不想趁此机会,浑水摸鱼吗?”
“公则,你要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只要我军拿下了曹操,对付一个刘备还不是易如反掌!他身边此时更有王摩、何茂在,他就是想反,也得掂量掂量。他刘备又不傻,怎么可能自掘坟墓。我等贸然猜忌,只怕是不妥。”
“哼,就是因为他刘备不傻,才最有可能反叛。我军若胜,还有他刘备什么事?只有我军败退,他才有机会浑水摸鱼啊!”
沮授和郭图越争执越激烈,颇有一种吵到明天的架势。上首的袁绍眼见得此情此景,更是头大。急忙阻止道:“好了,不要再争了。如今子远信中对刘备是颇不放心,想来他也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如今我等还是想个对策吧。”
袁绍的话一出口,郭图、沮授二人皆是止住了争辩。反而沉默不语,都在思索着对策。反倒是一旁的逢纪开口道:“主公,正好高夜来袭,当遣一路兵马在清河阻之。另一面何不让刘备带兵,突袭泰山郡,杀入青州呢?”
郭图闻之,猛地点了点头道:“元图此计大妙。用这个理由来试探刘备,刘备心中定然不会察觉到这是试探,从而心生怨念。若是刘备并无二心,高夜的后方遇袭,必然不能全力支持曹操。若是刘备当真和曹操有联系,攻打泰山必然不会尽心尽力。到时候主公派遣一支人马,名为支援,实则击溃刘备,两全齐美啊!”
沮授眼见袁绍面露喜色,心中便知,只怕袁绍已经同意了这个方案。若是刘备当真和曹操有染,自己这一次难逃罪责。最重要的,是自己输给了郭图、逢纪这两个小人,这让自己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果然,袁绍当即同意了郭图的看法,随即开口道:“公与,你刚刚说你要推荐一人,带兵抵挡高夜,是何人呐?”
沮授看了一眼一脸得意的郭图,一脸落寞的拱手道:“臣以为,张郃张俊乂,通晓战阵,巧变无双,可挡高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