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把这些人分出去,组成一个班就是了。这些子弟虽然学问不行,只要能学我觉得还是可以的。”
蔡邕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已经把他们单独组了一个班,派了几个康成公的弟子去给他们上课。可是这样治标不治本啊,以后还会有这样的学生进来,难道我们每年都给他们单独开一个班不成?如今我书院的教师一个个才学不俗,先不说以后会不会出仕,即便是在书院教一辈子书,就让他们教这些学生不成?”
高夜却是摇了摇头道:“这些学生哪里需要康成公的高足教导,让书院里比较有名气的学子去教教他们也就是了。至于以后嘛,我看书院再简拔学子之时,当以考试来代替推举。他们的水平如何,一张试卷下去全都明了,又有何难?我看啊,以后书院定好日子,每两年甚至是每年举行一次大考,只要是自认为有才之人,皆可报名,通过考试者直接录取也就是了。”
郑玄不等蔡邕接话,直接言道:“考试,倒也算是个办法,只是只凭一张试卷,想要明了一个学子胸中所学,只怕是艰难啊。况且如今书院名声在外,想要来书院读书之人定然不少。到时候书院要考什么,只怕大家就会拼命去学什么,如此一来,其他的学问岂不是无人去研究了吗?”
蔡邕闻言也是点头道:“不错,如此一来,可谓是因小失大,我看不妥。况且如今尚需世家支持,你这样一搞,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么!我听说在黎阳,孟德搜出了不少各级大臣私通袁绍的信件,到最后还不是一把火烧了没有追究么。他们的忠心本就没有多少在孟德身上,若是方法太烈,只怕会适得其反啊。”
高夜冷笑了一声道:“这些墙头草。”说着喝了一口茶,这才做了一个深呼吸,平静的言道:“所谓忠诚,无非是背叛的筹码不够。如今官渡大胜,司空之声威一时无两,这些人又岂敢造次!若是官制改革,他们利益受损必然反弹强烈,可是书院嘛,我看是没问题的。若是岳父你担心,倒不如这样,考试与推举并行,慢慢矫正也就是了。袁绍如今虽然战败,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要彻底平定河北,尚需数年时光。等河北真正平定,这些人的威胁便小了很多,到了那时候考试业已深入人心,一切水到渠成,倒也不失为良策。”
眼见蔡邕陷入了沉思,高夜随即转头看向另一边的郑玄道:“至于如何用一张试卷测出学子的真实水平,这确实是一个难题。可如今各地都在兴建小学堂,兴建图书馆,再加上士卒的后代都可以免费读书,学子数量增长已经不可避免了。等到了乱世平定,治世来临,读书之人更是多如过江之鲫,若是依旧沿用推举制度,不但平添工作量,也不利于百姓中的佼佼者进入书院就读。”
眼看着蔡邕也望向了自己,高夜继续言道:“我官居司徒,教化百姓亦是职责所在,普及全民教育业已在我的计划之中了。这一点我在刚刚那份材料之中也有提到,二位到时候可以仔细参详。”说到这里,高夜却是又叹了一口气,自己虽然一力主张进行考试,可是郑玄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明清时以八股文取士,后世的学子为了一个高考拼命多少年!这些事情别人不知道,高夜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可考试毕竟有考试的好处,标准往往意味着公平,尤其在这个时代,想要打破世家的学术垄断,应试取材必不可少。
因此高夜一脸纠结的言道:“至于该如何考试,说实话我也还没有什么头绪。但实行应试取材的制度,却是意义重大。虽然有些弊端,可我们也不该因噎废食,倒不如多做尝试,积累经验,扬长避短,摸索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法来。而这些学子今年考不上,明年还可以来考,一次不成功还有下一次嘛。”
眼看着蔡邕、郑玄二人频频点头,高夜继续言道:“至于康成公所担心的应试的结果会使得不考试的科目无人问津,这确实是个问题。我觉得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还要从学制上来入手。如今颍川书院聚集了天下大贤,可谓是大汉最高之学府所在,既然如此,何不将教育分为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两种……”
高夜将后世的小初高和大学体系,原原本本的给两个人讲了一遍。高夜结合着他们二人的问话,以及自己后世的就学经验,将这种学制展现在了他们二人的面前。三个人直聊到了月上中天,这才算是堪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