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练武,若不然此时此刻已经清醒了的他,只怕是要到荀悦那里领罚了。毕竟那个和曹彰打架的孩子已经去了训导处,也不知道荀悦会怎么罚他。
眼看着一身青紫的曹彰和睡眼朦胧的曹植,这一早晨高夜知道,也实在是干不了什么了。正好今天休沐,高夜就干脆就让他们三个直接回去休息了。不过曹彰这一次犯的错误可不小,打架斗殴在书院里不被抓到自然是没事,只要被抓到,打一顿板子绝对少不了。不过眼看着曹彰这一身伤,高夜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荀悦那里,一来为曹彰求求请,换个方式来罚。二来也看看那个和曹彰打架的学生,到底是何方神圣。毕竟曹彰住的宿舍都是一年级的学生,也就比曹彰大个一两岁而已。别看曹彰喝大了,可曹彰一身神力,也不是说说而已的。那人若是没有两把刷子,估计早就被曹彰打一个鼻青脸肿了。
只是高夜求情的话才出口,就被荀悦直接给怼了回来:“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明曦往日之期望,怎么今日到了三公子的身上,就变得一文不值了?郭伯济不过是气不过曹彰醉酒闹事,理论了几句,还是被迫还手,如今还在面壁思过。曹子文若是不罚,岂能正书院之风气,安学子之心!”
面对荀悦这种一身正气的家伙,高夜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况且荀悦的名气很大,年纪也很大,虽然不为官,可气势上却直逼蔡邕那个老头。况且这一次确实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高夜又能辩解出什么?因此只能一脸尴尬的言道:“这一次虽然错在子文,不过你是没看到,子文如今是伤痕累累啊。若是直接责罚,二十大板一上去,还不得给打出个三长两短来?”眼看着荀悦胡须抖动,似有发怒之意,高夜急忙补充道:“我的意思啊,是咱们要不换一个方式来罚他,比如挑水啊,帮工啊,要是真打,我真怕他扛不住。”
荀悦闻言,面色倒是缓和了不少,毕竟高夜说的也在理,自己也听曹性说了,昨天自己制服曹彰的时候就发现他把自己摔了个满身伤。让一个伤患来挨揍,好像确实是有些不近人情。不过若是曹彰不挨揍,书院院规在其他学子看来,只怕形同虚设。毕竟谁让曹彰的身份实在是敏感呢?因此荀悦想了想,随即摇头道:“规矩既然定下了,就不该打破,尤其子文的身份颇为敏感,为了他改规矩,你让其他学子该如何做想?”眼看高夜就要开口,荀悦却示意高夜稍安勿躁,随即言道:“不过子文身上有伤,却是不宜杖责,我看缓两天,等他身上的伤好了,再受罚不迟!”说到这里,荀悦又是叹了口气道:“如今看来,书院的院规还是不够完善呐,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自当有相应之条例才是。”
一旁的高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只是高夜的心里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可是错过了什么自己又想不清楚。如今听到了荀悦的感慨,也不再多想那些有的没的,直接接口道:“仲豫先生此言有理,规矩嘛,就是要与时俱进的。传说上古时代的律法只有‘偷盗砍手,杀人偿命’这两条,到如今《汉律》已是厚厚的一本了。我相信到了未来,律法只会增加而不会减少。总有人会钻律法的漏洞,这不稀奇,我们发现一个补上一个也就是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
荀悦闻言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你高明曦倒是心宽,如今你官居司徒,大汉之律法你最该清楚,我倒要看看你能加出些什么。”
“这一点就不劳仲豫先生您操心了,你啊再活三十年,绝对会看到如今的《汉律》会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说这个了,那个和曹彰打架的孩子,放他出来吧,毕竟在这件事上,他没什么过错,就不要再罚他了。”
荀悦点了点头,随即笑道:“也罢,那就放他回去休息好了。说起来我和郭淮他父亲还有些交情,郭缊也是一身的才华,可惜一直不得志,在太原苦熬。他儿子才十二岁,就被送到书院读书,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荀悦只是单纯的感慨,可是听在高夜的耳朵里可就大不一样了,高夜就说自己刚才一定是漏掉了什么,果然,生生的漏掉了一个曹魏名将啊!郭淮郭伯济,太原望族,一代名将,这样的人物,高夜怎么能不见一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