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服软。他方才所提的报酬只不过是一时的气话,你也别当真,双子阁千万不能乱闯,黑龙鳞也不是你能碰得的,你若是真想活着救出你妹妹,就别随便靠近那里。”
白忧淡淡的道:“知道了。”
青黎知他不会就此放弃,也知道自己再劝也是没用,这事恐怕只有公子才能阻止,便又道:“我让侍女带你去你的房间,你先安心休息,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还有你妹妹的事,我会去帮你找公子说的。”
白忧这才看向青黎,心中一时不知是什么感觉,自己的事明明与他无关,他却还是要帮自己,但这时除了青黎,白忧也不知还有谁才能帮他,双唇微动,低声道:“谢谢。”声音已是不如之前那般冰冷。
侍女引着白忧到了房门前,便退下了,白忧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怡人香气飘来,屋内竟焚着香。房间布置得很雅致,从后窗望出去,赫然正是他之前沐浴的那处温泉,看来青黎是特意将他安置在这间屋内的。此时已是深夜,白忧这两日经历了太多事情,期间也一直没有休息过,此时早已是身心俱疲,只想好好睡一觉,等养足了精神,才好再想办法去救妹妹。
然而进了里间,脱了外袍,绕过屏风,走向床的时候,白忧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床的里侧靠着墙,而那面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刚好将那面墙遮住。若是寻常的画,白忧也不会在意,偏偏这幅画上的人,他不久之前才见过。
这是一幅水墨画,简单的笔画却也掩不去画中之人绝世的风姿。画中人有着绝世的容颜,身上的白袍衣襟处微微散开,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细腻的锁骨肌肤,眉宇间依然是那抹挥散不去的倦怠之色,他目光慵懒的看着前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
白忧的视线落在了那双墨色的眼眸上,竟恍然感觉对方正在看着自己,不由飞快的撇开了视线。不知道为什么青黎会在给他安排的房中挂上这么大一幅公子寒的画像,但白忧绝不会因为这种事就特地跑去问他,所以只是站了一会便又自然的躺在了床上,背对着那幅画开始睡觉。
睡梦中白忧总觉得仿佛有人在身后看着自己,他被这种强烈的感觉惊醒,猛的翻身朝后看去,墙上那幅画与自己睡觉前所见并没有什么区别,但白忧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忍不住伸手朝那幅画摸去。指尖在离那双黑眸还有半寸距离时被迫停住,有一层看不见的东西阻止了他的手指继续前进。
白忧手指用力按了按,只觉指下软软的,那东西会随着他的动作而改变形状,但就是不让他碰到画。白忧以前曾听人说起过结界,与他指下这东西很像,没想到只是为了一幅画,他们竟也要设下结界来保护,这公子寒到底是什么人?
天刚亮,白忧便起来了,尽管昨晚睡得很不安稳,但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按时起床。走到前院,桌上已经备好了早点,青黎正在桌边等他,白忧垂下眼眸,径自坐下吃饭,也不说话。
青黎也没说什么,直到两人安静的吃完,青黎才问道:“昨晚休息的还好吗?”
白忧道:“嗯。”
青黎似是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习惯,那幅画……没有影响到你吧?”
白忧看了他一眼,既然猜到那幅画可能会影响到他,那为什么还要在房内挂上那幅画?白忧面色不变,道:“那画有什么问题吗?”
青黎避开白忧的目光,道:“……没有。”
过了一会,见白忧没有追问,青黎又道:“再过三日便是寒冰宫一月一次的聚宴,你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你也要参加。”
白忧道:“聚宴?”
青黎道:“只是寒冰宫的几位堂主在一起吃顿饭而已,到时候公子也在,你可以借此机会将你妹妹的事情告诉公子,相信公子不会坐视不管的。”
白忧道:“既是你们堂主的聚宴,为什么我也要去?”
青黎道:“白忧,你既然是公子带回来的人,日后自然是要做堂主的,只是你还未与公子接触太多,所以还没有正式的身份,等再过段时间……”
白忧皱了皱眉,打断了青黎的话,道:“你弄错了,我并无意留在这里,更不想做什么堂主,我只想尽快救出我妹妹,然后离开这里。”
青黎也不反驳他,只道:“公子的行踪一向不定,但这每月十五的聚宴他却是一定会来,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找到他便极难,既然你想救你妹妹,这次聚宴你就必需去。”
白忧道:“我知道了,需要准备什么?”
青黎犹豫着道:“其实你房中的那幅画并不是巧合,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便是在这三天里多看看那幅画,若是能从画中看出什么玄机,就算是准备好了。”
说完这些,青黎也不再多说,只道自己还有事便匆匆离去了。
白忧于是又回去看那幅画。
然而看了半日,什么也没看出来,白忧的视线一直看着那双墨色的眼睛,此时已到午时,白忧正要起身去吃午饭,却突然发现画有了变化。白忧记得初见公子寒时,他的眼睛分明是深紫色的,而这幅画由于是水墨画,所以眼睛也被画成了墨色,但白忧方才却分明看见那眼睛中竟突然浮上了一抹紫色。
心底一惊,白忧再定睛看去时,那眼睛却依然是漆黑的墨色,心道莫不是自己看得太久,眼花了?
又盯着那双眼睛看了一会,却是什么变化也没了,这时有侍女来叫他吃饭,白忧便离开了。而就在白忧刚刚转过身,那幅画的眼睛却突然闪过一丝深紫色的暗光,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