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System · 糟糕的我

    糟糕了啊……

    身体已经精疲力尽，双脚现在连站立都难以维持，脑袋晕的天旋地转，双眼更是疲惫。现在状态简直是太糟糕了啊。

    薄暮看着那黑黝黝的枪口，想要试着去挪动自己的四肢，可是别说动一下，只是想一下都感觉得到侵入骸骨的疼痛。

    “最后再说一遍，请双手举过头顶。”

    直升机的智能系统最后一次通告，随之还来得就是扫射的声音。

    薄暮感到绝望，他貌似看到了死神在向他招手，只是从一开始他就是板上鱼肉，无法动弹，逃不开死亡的命运啊。

    可就在薄暮已经决定向死亡的命运低头时，一只巨大的手挡在了他面前，将子弹阻隔住。薄暮看着这只手发呆，他知道这是Dios的手。不，应该说是IX3088的手。

    “上来。”Dios的声音传入薄暮耳朵里。

    薄暮看着那巨大的机甲，听到Dios的声音感到莫名的安心。虽然很想上去可是这双腿已经……

    ‘你想死吗？’海德思的声音又一次在薄暮的脑颅内响起。

    薄暮看向海德思，他看到的那双眼睛依旧明亮，没有因为这区区一架武装飞机而动容，而染上惧色。

    ——与之相比，自己果然很糟糕。

    “我不想死！！”

    薄暮的嘶吼着，恐惧和不甘在他脸上映现。他艰难地抬起腿，伸出手攀附到Dios的手上。

    可那智能系统也抓住了这个时机，又一次开枪。

    薄暮都做太慢，Dios如果收回双手薄暮很可能掉下来，若说重新将双手立起来……不行啊。现在薄暮的位置太尴尬了，一旦将手重新立起来，别说保护了，这是直接将薄暮送到敌人枪口下啊。

    海德思看到这一幕她急忙使用能力共享，可这是的薄暮刚刚压榨出自己最后的一点力量，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子弹，他终于清楚了真正的

    ——绝望。

    就是当你试图努力反抗，热血激昂的时候，敌人在此时将利剑高举，刺入你的身体……这就是绝望啊。

    ——我要死了？！

    临死，薄暮回过头看向海德思，他第一次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另外的神情。他想起了海德思的话，想起了海德思哪怕一个人被困在空间里也没有绝望，想起了海德思战斗时的英姿飒爽。

    ‘我果然很糟糕……我，要死了吧？海德思。’

    ‘你不是砧板上的鱼肉，我知道。所以请你反抗这命运，活下去。’

    海德思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薄暮可以感觉到一股热气在体内腾升，他知道这是海德思的能力共享，不过他也没想到这一刻自己的内心居然会如此平静……静若湖水。

    ‘海德思，我不想死，可是我……’

    ‘不想死就反抗。’海德思的声音依旧平静，平静的出奇。

    ‘反抗……哈哈。3年了，从13岁到现在我试图反抗3年了，我真的累了啊。’

    ‘……你果然是笨蛋。’话语间，海德思忽然从Dios手中坠落，她在和子弹争分夺秒。‘难道你真的甘心就这样死去吗？！！’

    海德思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薄暮看着向自己飞奔的海德思，他看到海德思变得狰狞的面容，他困惑为什么这个第一次认识的人会为了他这样奋不顾身？他不明白啊。

    ——‘为什么，要救我？’

    薄暮低下了头，咬着下唇，他想着，想着，想到了这些年那些辱骂他诅咒他的邻里同学甚至老师，他们本应是最亲近的人，可就是这样一群人却最为冷血无情。如果死了……是不是就真的亲者痛仇者快了？是不是自己死了妈妈还会被人指指点点？是不是自己死了……就无法保护自己最珍重的人了？

    说起来，保护啊……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10年前？

    _

    10年前的盛夏，薄暮还是个6岁孩子，很顽皮，对什么事情都有浓烈的好奇心和渴望学习的心态。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薄暮就是这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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