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的凤钗带着隐约间的凤鸣声朝着面前之人狠狠刺去,那是他最怕见到的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刚刚死去的纪峰!
眼见凤钗朝自己飞过来,纪峰微微一笑,并没有躲闪,任由那凤钗洞穿了自己的躯体。“怎么美女,这么想见到我,既然这么迫切想与我相见,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我。”纪峰的满脸微笑随着话语的延续变得凌厉,他瞪大了眼睛,整个人的神色狰狞,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不!你不是真的!我没有杀你!”安雅忍不住的哭嚎,她一直在告诉自己这是梦,这不是真的,只要自己赶快醒来,就再也见不到这个纠缠不休的人了!
“你怎么会觉得这是梦?它就是真的,我就是纪峰啊,你不记得我了?你看看我脖子上这道疤,”说着纪峰将自己的脖颈撩开,那里面的血肉模糊,一股刺鼻的恶臭让安雅只想呕。
“你离我远点,离我远一点!”安雅哭着后退,到后来,她的声音化为了一声声哀求,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那纪峰仿佛完全没把安雅的哀求放在心上,狞笑着飞身扑了过来,一张脸此刻早已变得模糊不清,乍一看去,那那还是人脸,那脸上的血肉早已不见,无数尸虫在上面蠕动!
啊!
安雅猛的坐起身,胸口起伏不定,她有些惊恐的赶忙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在屋中,朵儿依然睡着,想必是哭累了,她睡的很香。四周还是那么安静,自己果然是做噩梦了。安雅长舒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心绪。
在床上坐了会,眼见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她起身准备洗漱,推开门,她习惯性地朝那火堆处看了看,手中的牙膏牙刷哗啦啦洒在地上,彻骨寒意从脚跟直接顶到了脑子上。目光所见,院子里空无一人,原本守夜的人早已没有身影,梦里的场景仿佛重现了一般与现实惊人的吻合。
怎么办,她有些犹豫的走到了男生的门前,腿脚已经不由自主的发抖,手中凤钗已经出现,被她紧紧握住淡淡的光芒若隐若现,时刻准备发动自己的最强一击。门终于被敲开,安雅一紧张,也不管开门的人是谁,闭着眼朝着对方捅去。
“我靠,你干什么!”浓浓的危机感将王木的睡意冲的直接杳无踪影,他吓了一跳,整个人猛的往后退,手中的万相石被他习惯性的掷了出去。一声惨叫,安雅躲闪不及被直接打飞出去。
粗暴的响声将众人一个个从睡梦中惊醒,再看时王木已经走出去扶安雅了。安雅忍着疼从满是露水的地上做起来,看着有些莫名其妙的王木,只说了一句对不起,整个人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倒在对方怀里。
王木的身体猛的一僵,就那么直愣愣的立在那不敢动弹,这可是自己自打生下来第一次被女生抱,那一刻那小鹿撞得哟,根本刹不住。闭着眼微笑着好好感受了一会,听到身后有人来了,王木神色猛地一凛,义正言辞的推开安雅,十分关切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雅梨花带雨的小脑袋抬了起来,她有些哽咽的问王木:“你没有看到,咱们少了一个人吗?”
少了一个人?!王木一愣,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猛地一惊,顾不得安慰面前的安雅,扭身问赶来的杜文书:“最后一个值夜的人,是不是贾富贵?”
“是,是啊。”杜文书被问得莫名其妙。
“那他人呢?”王木的脸色变得凝重,他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我不知道啊,我也是刚醒。”环顾了一圈,见并没有贾富贵的影子,杜文书也有些着急了,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嗓音在山谷中四散回荡,惊起一群飞鸟,却并没有人回应。
“你怎么知道贾富贵不见了?”王木扭头直直看着安雅,这个女生给他的感觉不再是那么单纯,他总觉得她身上有什么细节自己没有注意到。
安雅将自己的梦境告诉了王木,尤其着重强调了自己的梦境居然和现实有所重叠这一点,她甚至觉得是死去的纪峰在报复。
王木没有接话,对于安雅的描述,他并不是太相信,哪有梦境和现实一模一样的,这也太凑巧了吧。
安慰了几句,王木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被这么一闹,众人都没有睡意,决定出去找找贾富贵的踪迹。临行时,王木想着和老婆婆打声招呼,免得担心。轻轻敲了敲那满是青苔的木门,谁料门仿佛并没有关好,王木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婆婆?”王木试探性的往屋里喊,整个人的身子也朝里探,并没有人回应,老婆婆仿佛睡得很死,王木的呼唤并没有吵醒她。
怎么回事,这个时间按理说这老婆婆应该早已经醒了啊。王木有些犹疑的进了屋,走到老婆婆床前,他才知道为何无人回应。此刻的老婆婆红润的面色尽失,一双眼紧紧闭着,初升的太阳将光芒透过窗户洒在床头,映照出脸上如雾般迷幻的七色光晕。
而就在床榻的不远处,两个泥巴脚印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