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看不清轮廓,甚至来年男女都分不清,包括他的声音都是这样。王木只能从那大致的外形上判断这就是那个所谓的屋主人。可是现在,这个不人不鬼的存在都不能算是人了,着实让人感到诧异。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王木有些疑惑的问道,他很好奇面前这个所谓的在求生路上不停钻研的问道者,就像之前那些什么能增加寿命的丹药,在王木看来,未免太匪夷所思。
“这些问题我没法回答你,我只能说长生可循,虽然不愿承认,但是确实我失败了不少,而现在,我正在努力的将这些失败的轨迹调整回来,很快,我的心愿便要达成了。”那声音没有情感,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哪怕适合自己的长生连在一起。其实想想也会觉得理解,等待了那么久远的时间,中间经历了如此多的失败与波折,即使下一刻自己真的成功了,也只会淡然接受,即使失败,大不了从头再来。
“可是你现在的状态,难不成算是另一种长生?”王木对于面前这个都不能算是人的存在有些怀疑。
“我知道,你并不觉得现在的我是人的存在,可是世间万物,存在的方式多种多样,花开惊艳世间,凋零之后便是不存在了吗,并不是,它会结出果实,果实掉落,成为新的个体,延续它存在下去的意义。”那身影解释道:“曾经都以为,凡事都有因果,有轮回,那即是如此,为什么不能多一种可以让灵魂延续的方式,我们也只是发现了其中的一两种而已。”
这话若是被别人听见,一定会以为这人已经疯了,但是对王木来说,尤其是现在面对着这个介于虚幻与现实的身影来说,他知道,这些也不都是毫无可能的,面前的这个就是最好的说服对象。
“所以你让血流成河,你让白骨堆积如山,你让无数生命被这座岛屿吞噬,就为了你一个人的长生,牺牲了数以万级的生命,真的值得?”王木突然有些激动,他不能不激动,其实自打他一进来到这片空间,便若有若无的感觉到这片空间的不正常,但是他并没有说破,而是打算自己先探个究竟。
“你怎么知道是我让着里血流成河,你怎么知道是我让这座岛屿吞噬掉如此多的生命,少年人,你还是太武断了。”一声长叹,那身影有些萧瑟。
“难不成不是你做的?”王木有些不敢相信,那即是如此,有谁愿意将自己埋葬在这里?这不符合常理啊。
“这里埋葬的,都是些邪恶之徒,也许这样说也有些武断,但是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带着罪过,”那身影不紧不慢的解释:“而且,并不是我将他们斩杀的,你也看到我现在这种状态,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这话听着也有几分道理,王木眉头紧锁不说话,他心中隐隐有些许的猜想。那身影也没但断他,只是在一旁自顾自继续说:“有这么一种存在,我习惯称他们为引路人,他们会带着你们来到这座岛,之后,将你们一个个神不知鬼不觉全部杀掉,祭奠这座岛屿,净化你们的灵魂。”
“你是说有人想让我们死,才带我们来到了这座岛?!”王木对这个回答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听到的会是这么一种解释,那这个所谓的引路人会是谁呢?曲杰?蒋伟?还是云天他们?王木觉得自己毫无头绪。
“其实这引路人并不用做的如此麻烦,因为,这座岛本身便会杀人。”仿佛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接二连三的重磅炸弹让王木的心情跟着一起跌宕起伏。“话句话说,是这亡岛选择的人,而不是人选择亡岛,这岛太神秘了,早已存在了无数年,可是这悠久的生命里,他每次都是择时而出,在收割完生命之后再慢慢隐去,没有人知道他的目的为何,就连这座所谓的牢狱,都是他指引着我去建造的。”
这岛屿居然会指引人建造东西,王木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了一个身影,那个月下敲门的老僧!难不成,那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投影,那是这个岛屿专门为了把他们引进屋子里所形成的幻影!
王木神色凝重的离去了,临走时,那身影在他的身边晃了又晃,让王木的心情越发压抑,等他出来,才发现一群人都在出口处眼巴巴等着自己。
“谢天谢地你可算出来了。”朵儿见到了王木安然无恙,忍不住夸张的长叹了一声,仿佛在王木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她担了不少的心。而一旁的云天也没有多说什么,微微一笑,拿手轻轻拍了拍王木的肩膀以示关切安慰之意。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能打得过那白骨怪物,我看你的找事很奇怪啊。”祁连走上来朝着王木说道,他的话音刚落,好几道目光汇聚在王木身上,确实,他们虽然看不见那魂力波动,可是王木的动作很是明显,而且他居然还能和那白骨怪物打在一起,着实不让人感到震惊。
“说,你是不是马戏团学杂耍的。”看到人们越来越好奇的目光,云天赶忙给朵儿示意让王木脱身,朵儿立刻会意,一脸奸笑着看着王木打哈哈。被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呵呵一笑,也就并没有过多的追踪此事,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他们在这座岛上,可以说每个人都应该藏着不少秘密的事情,可能,就连名字,他们都没有说对。
眼见朵儿如此为自己解围,王木心中很是感动,但他并不能让这件事就此结束,他觉得自己应该趁热打铁做点什么。“咱们出去吧,我有话要跟大家说。”王木沉吟了一会,一字一句将自己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众人显然没想到王木居然会这么严肃,就连朵儿都停止了玩笑有些愣愣的看着王木的脸。随着王木带头首先离去,人们都纷纷下了楼,二层的楼房再次黑暗,没有光亮透过,这屋子里静谧得可怕。